宴会厅内,那半空中漂浮的大门,对场内所有人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
许多大佬虽然身居高位,掌握生杀大权,随意一个命令都能影响数百万人,但像这样神乎其神的手段,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心中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惊讶到无可复加。
然而,在震惊过后,不少人还是眉头紧皱,心中产生了浓浓的担忧。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每一位地位尊崇的大佬,都非常爱惜羽毛,轻易不敢以身犯险。
偏偏这场白、陈两家的订婚宴,汇聚了整个华夏的高层。
如果有人被战斗的余威波及,不慎受伤甚至身亡,那就太不值当了。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整个宴会厅内的大佬尽数死绝,那么整个华夏官方的各个组织机构,将会彻底瘫痪。
一时间,不少大佬蠢蠢欲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先行离开。
见到这一幕,吴正风眼神一凛,沉声道:
“为了击杀此獠,吾等在这国宾馆周围设下了禁制,常人难以离开!不过诸位也不必惊慌,只要此獠一死,吾等就会解开禁制!
虽然吴正风嘴上说的信誓旦旦,但场内众多大佬一颗心还是悬在半空中,紧张无比。
他们万万没想到,参加这次婚宴,竟然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若是陈阳兽性大发,将怒气撒在他们身上,他们可抵挡不住。
“唰!唰!唰!”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的身上,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之举。
不过,陈阳却始终保持着冷静和理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望向白正枭,凌厉的目光如利刃斩出,沉声问道:
“白家主,好手段!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吧?但我却有一个疑惑,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动向?”
“哈哈哈……”
面对陈阳的问题,白正枭发出一阵大笑,如同鹰隼般的目光,毫不犹豫地与陈阳对视,开口道:
“老夫并不知道你的下落,这些强者,其实也并非老夫请来的!不过,老夫恰好知道你在隐世宗门的事情,道教祖庭天一道不惜发出真武诛邪令,号召天下道门追杀你!
按照常理,就算你再怎么托大,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与整个道门为敌,应该销声匿迹、东躲西藏才对!不过,老夫顺势而为,布下这‘引蛇出洞’之局,以倾城为饵,让你不得不上钩!
同时,我又向隐世宗门放出消息,称你极有可能出现在这场婚宴上。老夫甚至不用付出任何代价,无数强者自然闻风而至!”
这时,旁边的白倾城娇躯一颤,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美眸中更是流露出非常复杂的神色,颤巍巍地说道:
“爷爷,难道这场联姻是个骗局?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
“放肆!倾城,你是怎么跟爷爷说话的?”白正枭怒喝道。
但下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柔和了几分,竟打起了感情牌,道:
“倾城,这场联姻,千真万确,待此间事了,希望你还是能跟云修那孩子成亲!也许你现在不懂,但再过些年,你就能够明白爷爷的用心良苦了!爷爷……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
听到这话,陈阳的眸中多了几分忌惮之意,深深被白正枭的心计权术所震惊。
这场订婚宴,同样也是个无懈可击的阳谋!
白正枭虽然从隐世宗门中打听到了关于自己的消息,但他却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于是,他便主动向陈家提出联姻,同时还昭告天下,将此事炒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的就是让自己也知道这个消息,赶过来抢亲。
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
既能够借着联姻,打入陈家内部,慢慢蚕食陈家在军方的势力,壮大自己;又能够将陈阳引出来,借刀杀人,让道门强者联合起来灭杀他。
如此一来,非但能为白家除掉心腹大患,道门强者在诛杀陈阳、从天一道领赏之后,更会念他的好,增加白家在隐世宗门的人脉。
白正枭,堪称当之无愧的枭雄,将权术玩转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算准了所有人的心态,就算那些屹立于武道巅峰的绝世强者,也沦为他手中的“棋子”,不得不受其驱使。
就算陈阳不出现,他也丝毫不亏,至多只是让那些道门强者白跑一趟,却也不会迁怒到他的身上。
如此可怕的敌人,乃是陈阳生平所仅见。
“呼……”
突然,白倾城深呼一口气,眼神中闪过决绝之色,仿佛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竟然立指为刀,向着自己颈间劈去。
“歘!”
下一刻,她的修长脖颈没有任何损伤,但一缕秀发却被斩下,缓缓飘落在地。
见到这一幕,白正枭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倾城,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白倾城扬起脑袋,倔强道:
“爷爷,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曾经我以为,你是这世上最疼爱我的人,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觉原来自己,不过是你的‘工具’而已!今日,我便削发明志!从今往后,我与白家,恩断义绝,再无任何干系!”
白倾城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如同一道惊雷般,在场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