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寒倏然站起身,冷眸扫了一眼酒店卧室,脚步一抬,却是直接转身离开,一丝都不留恋。
南音第二天醒来已经在别墅里了,她一起床就习惯性地去找南景寒,找了一圈都不见他的人影,顿时垮了小脸。
南音一脚踩在沙发上,扯着嗓子大喊,“南景寒……南景寒……我头晕……”
佣人李嫂连忙从厨房里跑出来,一看她光着脚丫子在沙发上乱蹦,顿时脑仁儿疼,“小姐啊,你赶紧下来,先生出差去了,您别喊了,快去洗漱吃饭。”
南音避开她的手,脸色有些难看,“南景寒去哪儿出差了?怎么这么突然?他是不是很生气?”
“小姐,你安生一点儿……”李嫂有些为难,她按着又要暴走的南音,闭上眼睛一板一眼地重复着机械一般的话语,“先生说了,你要是知道错了就好好表现,别再耍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否则……”
她迎着南音要杀人的目光实在是说不下去,南音却忽然泄气一般坐在沙发上,瞪着铜锣一般的丹凤眼看着她,“否则什么?”
李嫂狠下心,“否则,他以后就再也管你了。”
南音冷嗤一声,却是根本不信。她十五岁对南景寒春心萌动,三年来不断地想法子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情,越挫越勇,阴谋阳谋换着来,他哪一次不会生气?又有哪一次会真的不管她死活?
“李嫂,你去告诉南景寒,他要是不回来,我就一直不吃饭,饿死算了。”
李嫂嘴角一抽,默默去厨房关了火,然后清空了冰箱,拎着一大袋子食物走到南音面前,语气平平,“小姐,先生说了,你若是不想吃饭,那就不要吃,我也走了。”
南音瞪着眼睛看着李嫂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气得一脚踹向桌子,却是撞到了骨头,疼得她眼泪直冒。
第一天,南音饿了一整天,小脸苍白地坐在床上生闷气,不停地打电话骚扰南景寒,没有人搭理。
第二天,南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坚持给南景寒发短信,却如石沉大海。
第三天,南音嘴唇干裂,双目无神,四肢都在抽搐,浑身滚烫,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拼命给南景寒打电话,50多个电话,直到傍晚才终于接通。
南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呢喃道:“南景寒,我快要死了……”
那边却传来娇柔的女声,蹩脚的中文带着严重的外国口音,“寒在睡觉,请你晚一点再打过来。”
南音瞳孔微缩,双手都快要捧不住手机,她沙哑着嗓子,质问,“你是谁?”
那边似乎在苦恼着怎么回答,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带着睡后的慵懒,“lisa,我的衣服呢?”
啪!
南音松手挂了电话,咸咸的液体流过干涩唇瓣,心脏有些难以名状的疼,手机铃声响起,她看也不看地直接接起,“我快要死了,你开心了?”
说罢,她心安理得地晕了过去。南音心想:南景寒,我要是被活生生饿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南音再醒过来是在医院,雪白的房间,蓝白相间的条纹病服,还有一滴一滴的药水在她眸中晃悠。
南音伸手想要摸一摸空荡荡的肚子,手却被人握住,带着青春期大男孩特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别乱动,小心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