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青湮和戚烬就这样被红妆半软禁半威胁地囚在了身边。谢离忧最坦然,吃好睡好,隔三差五还回五扇门处理一下事务。他掌情报,平时就爱到处乱跑,现在哪怕被“囚禁”了,也没有人觉得不对。
倒是有只兔子第四天就受不了了。
饭桌上,殷青湮和戚烬坐一边,红妆和季寒初坐另一边,谢离忧捧着碗坐主位,头埋进饭里当自己不存在。
诡异,紧绷,奇奇怪怪。
这是旁人对这一桌子人的评价。
容貌清丽的姑娘上了桌就瞪着对面的姑娘,那女子一身红衣,邪性地很,笑着夹了块肉丢到她碗里。
红妆:“吃啊,没毒。”
殷青湮将筷子重重一搁,道:“等我娘和大外公找到了你,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红妆抱着手臂,“我好怕,你快叫他们来。”
殷青湮气得眼里泛红,她从小就娇生惯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一把抓住戚烬的手腕,指着红妆道:“阿烬哥哥,打她!”
红妆笑出声,往她身前贴近,挑了挑她的下巴:“你怎么什么事都叫阿烬哥哥……”
话没说完,凌空一刀往她腕子上劈过来,徒余招式,没有内力,软绵绵的不像个刀客。
还没碰到红妆的头发,季寒初就擒了戚烬的右肩,手下用力,戚烬吃痛,额头冒出虚汗,季寒初顺势将他手臂反剪到身后,劈手夺了他的刀。
戚烬怒道:“你疯了吗!”
季寒初不说话,把刀缴了,默默坐回红妆身边。
红妆在殷青湮下巴上搔,故意用这一桌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知道吗,哥哥两个字,要在床上叫才有意思。”
季寒初拿刀的手一顿。
红妆哪里会放过调戏他的机会,转头,冲他妩媚地眨眼,“我说的对不对呀,季三哥哥。”
娇娇嗲嗲,软软糯糯,妖媚横生。
明明不是江南女子,说话撒娇一分骚两分俏,七分的风情,十分的动人,男人听了都要酥掉半边骨头。
季寒初把碗递给她,“好好吃饭。”
红妆:“我不想吃饭。”
她缠上去,贴着他的身体,严丝合缝,在他肩颈上乱摸,摸着摸着,身体似乎化成了水,没了骨头,只会黏男人,“我想吃你。”
季寒初红了耳朵,侧过身,逃开这句话,假装听不见。
殷青湮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桌边,不敢置信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季寒初。
她的三表哥素来温柔知礼,怎么会是这妖女口中的孟浪之徒?无媒苟合有违礼法……对了,是她,一定是这个妖女给他种了蛊,害她三表哥变成这样!
殷青湮一抹眼泪,哽咽道:“妖女,我一定要让人杀了你……”
红妆逗也逗够了,她留殷青湮目的就是为了引殷芳川,她女儿在她手里,不信她不来。可左等右等,等了好几天,殷芳川还真就不来。
她不来,殷青湮留这儿就碍眼了。
小白兔柔柔弱弱,看别人的眼神软的勾人,尤其看季寒初还多了三分仰慕,红妆看她实在不顺眼,这几天心里起了无数个坏主意,一个比一个毒。
但这些主意暂时还不能实施,因为季寒初在,她要再找个良机。
殷青湮哭够了,抽泣着擦了脸,一双眼半嗔半怨地喵季寒初。
红妆一筷子插进桌板,“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戚烬:“你敢!”
殷青湮红着眼,躲到戚烬的身后,探出头对季寒初说:“表哥,这妖女歹毒至此,你不要被她迷惑了,她肯定是给你种了蛊。”
季寒初摇摇头,把筷子拔了,递给谢离忧一片金叶子让他去赔钱。
他把红妆拉起来,像哄着闹别扭小孩,在她背上轻柔地安抚,给她顺气。
季寒初说:“红妆她只是说说而已的,不会拿你怎么样。”
红妆:“我会。”
殷青湮拽着戚烬的袖子,恨恨跺脚。
等目送二人离去,她才有胆子出来,重新坐到桌边,看着一桌子丰富的菜色,想到刚才一幕,怎么也吃不下了。
戚烬劝她:“小姐,多少吃一点吧。”
殷青湮捏着筷子,失落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问:“你说,她是不是真的给表哥下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