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傻,好青春。
偶尔在操场的一隅,会看到老沙抱着肚子站着,吼着打闹的男生,鼓励练习的女生,然后看着他们会心一笑,静静看了会儿就转身走了。
有一次,大家不约而同,在老沙转身的瞬间,忽然都停住,然后转身面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举动是小班长刘林林带头做的,她只是想一个人,没想到后来是鹿今,傅钰……以及身旁的其他人,所有人。
那几秒世界仿佛静止,画面定格,风吹起每个人的头发,这一幕永远地刻下了。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的事,但一定是想做才会做的事。
4月气温回升,天变暖了不少,绿意慢慢复苏,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清明过后的第二天是傅钰妈妈的忌日,傅爸却没有在此之前赶回来,而他距离上次离开已经过了两个星期,傅钰能原谅他对自己的不陪伴,但不能原谅他对妈妈的不惦念。
公司是他开的,老板是他,回不回来都是他一句话,谁还能拦着他不让回来?除非是死了回不来。
“小钰,你说得过分了。”
鹿今听着他愤怒的发言,不知道该安慰他什么,但是最后一句的气话,让他不得不提醒他,那样的诅咒真的不好。
傅钰在气头上,听不进话,轻蔑地一呵。
晚上九点,傅钰从鹿家出来,刚进门,客厅内的电话骤然响起,给刚进门的他一个胆颤。他皱着眉脱下鞋,回头看着客厅,感觉铃声那么急促,心也随着突突起来。他穿上拖鞋走过去,将书包丢到沙发上,接起电话。
“喂。”
“你……你说什么?”他突然提高音量,手抓着电话线,插头就要掉出来,“他在哪个医院?快说!”
傅钰大声吼着对面,接着挂了电话,拿着钥匙冲出了家。
砰砰砰!
鹿今洗完澡刚准备躺下,听到咚咚的敲门声,他伸手打开床头灯,下床,来到门口,没有开门先问了一声。
傅钰说是我。
房门瞬间开了。
傅钰颓废地靠在墙上,红着眼眶看着他,“我爸出车祸了。”
今天碰巧赶上鹿爸出差,鹿妈去给姥姥送药,鹿今听到消息完全怔住,反应了半响才问情况,在哪个医院,之类的问题。
傅钰抬手掩面,声音从指缝间溜出来,带着恐惧和不安,敲着鹿今紧绷的神经,他转身回到卧室,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拿着钥匙拉着他下楼。
两人跑着出了小区,拦出租车的时候,鹿今回头问他,“医院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