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说的太明白就没意思了。见到长廊尽头,元非晚微微一笑。“咱们到了。”
因为是临时准备的,所以桌上的东西并不太多。一张长条形的面上,两侧摆着水果甜汤等物;中间空着,显然是为更重要的东西准备的。
不过鱼初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下铺着的丝棉地毯。这地毯并不名贵,但胜在厚实松软。另外,从桌面到长榻扶手,上头都包好了软垫。“这备得真不错。”她这么说,眼神微闪。
顾芳唯也注意到了这点,不由在心里暗自咋舌。正常的待客之道里可没说一定要把所有硬的东西都包起来……元府这是惯常如此,还是特意准备的?
事实上,元非晚让人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白玉碗是个易碎品,要是被谁“失手”打了,她可不太好和南宫长公主交代。如今听到鱼初说,她便顺着竿子上了:“倒也不是不错,而是必须。那玉碗极薄,怕是用点力都会碎,自然该小心。”
鱼初猛地一听,不得不在心里说元非晚考虑得太周全。先准备了防震物品,回头再提醒她们。
这下子,除非她们的手能滑到把玉碗扔出去的地步,否则就不可能影响到它!
顾芳唯心里也咯噔一跳。
这元家芷溪,说起来是从偏远的山沟里回来的,但好像对后宅中的小手段很了解的样子?瞧这防患于未然的阵势!
“听着我都有些忍不住了。”她道,试图让元非晚早些把东西拿出来。“心里痒痒的,真想马上一睹为快啊!”
然而元非晚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步伐,绝不让人中途打断。“不急。”她笑吟吟地道,“东西它总不会长了翅膀废了。倒是你们,难得来我府上一次,也该给我好好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呀!”
鱼初和顾芳唯都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对方。得,这推也推不掉,只能等着了!
若是元非晚不愿意搭理人,她有的是本事把人噎死;而若是她想和谁套近关系、或者说面子上一点没有能被挑剔的部分,她也能做得很好——
就比如说现在。元非晚占着地主的便利,好好地给鱼初和顾芳唯推荐了几样好吃的好喝的,再聊些东家长西家短。等两人东西都吃好了,她就让人撤盘子,然后再把织锦和玉碗拿出来——
开玩笑,她能故意制造给人泼茶的机会吗?
这种严防死守的态度,如果说鱼初和顾芳唯之前不知道的话,现在也都明白了。就算她们搞了突然袭击,但元非晚应对经验丰富,根本没给她们留下蓄意捣乱的机会!
这简直比才貌双全还令人吃惊……鱼初和顾芳唯心中的危机感愈来愈强烈。如果脸比不过人家,才比不过人家,家世又暂且搁置的话,那岂不就只能比脑袋里的经验之谈有多少了?
这方法对付新近到长安的人可谓百战百胜,毕竟没地方能比长安的竞争更激烈(因为人口多);可这种原本万无一失的竞争,到元非晚这里怎么就不灵了呢?
可她们不知道,元非晚考虑的东西比砸了碗、泼了布更多。
比如说,假装被推落水里?又假如说,假装被食物中毒?
不好意思,她们家园子里的确有水池,但浅得只能没到脚腕,连只短腿梗犬都淹不死;至于食物中毒,就更没可能了——
且不说谁会在自家的地盘上做给别人下毒这种蠢事,鱼初和顾芳唯再怎样也不会在第一次登门拜访时就想出这种点子啊!不是她不客气,中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是最末最次的一招;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用的!
这么一来,原本觉得自己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鱼初和顾芳唯从元府大门出来时,那叫一个不虞。哪里有她们这样的——
特意选了个最早的时间,结果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就算是走漏消息,可从鱼府到元府也就一刻钟的事情啊!在一刻钟里做到这种程度……
肯定不能怪她们计划不周吧?这才多长一段时间!
也不能怪她们太过轻敌吧?
这简直比才貌双全还令人吃惊……鱼初和顾芳唯心中的危机感愈来愈强烈。如果脸比不过人家,才比不过人家,家世又暂且搁置的话,那岂不就只能比脑袋里的经验之谈有多少了?
这方法对付新近到长安的人可谓百战百胜,毕竟没地方能比长安的竞争更激烈(因为人口多);可这种原本万无一失的竞争,到元非晚这里怎么就不灵了呢?
可她们不知道,元非晚考虑的东西比砸了碗、泼了布更多。
比如说,假装被推落水里?又假如说,假装被食物中毒?
不好意思,她们家园子里的确有水池,但浅得只能没到脚腕,连只短腿梗犬都淹不死;至于食物中毒,就更没可能了——
且不说谁会在自家的地盘上做给别人下毒这种蠢事,鱼初和顾芳唯再怎样也不会在第一次登门拜访时就想出这种点子啊!不是她不客气,中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是最末最次的一招;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用的!
这么一来,原本觉得自己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鱼初和顾芳唯从元府大门出来时,那叫一个不虞。哪里有她们这样的——
特意选了个最早的时间,结果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就算是走漏消息,可从鱼府到元府也就一刻钟的事情啊!在一刻钟里做到这种程度……
肯定不能怪她们计划不周吧?这才多长一段时间!
也不能怪她们太过轻敌吧?
☆、90第 90 章
如此,又过了几天。
鱼初想要对付元非晚,可惜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她不甘心,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继续闷在家里。钱半烟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事儿她和鱼德威商量过,最后只能想出个求助皇后的结论——
毕竟这事儿皇后才是他们的根本后盾,不找她还能找谁呢?
但当然,皇后住在立政殿,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所以他们只得暂时按捺下心急,等下一次进宫的机会。
而鱼初想着要防备顾芳唯的心思,也被证明是必要的。
因为她们在元府折戟的当日下午,顾芳唯就造访了李府,把这件事往李安书那里透了透。当然,这事儿不是她开口,而是借由她母亲白巧传达给了更明白利害的长孙佩妍。
“哈哈哈,这是真的吗?”李安书听完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大笑。“鱼初平时那种样子真心很讨厌,这回竟然也吃了瘪!真的好想看看她上午的表情!”
长孙佩妍责备地看了女儿一眼。“口无遮拦地说什么呢?”
李安书相当不以为然。“本来就是嘛!娘,您看看,鱼家素心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哪回不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娇羞样儿?扭扭捏捏、客客气气、假装大方,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弄得她们都像是淤泥……她会喜欢这种人?根本不可能!
“让你别说,你还说?”长孙佩妍沉下脸。“对了,你爹给你买了些小玩意儿,你带芳唯去看看。若是芳唯有喜欢的,拿去便是。”最后这句话,她是对顾芳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