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略微一怔,随后微微一笑道:“和尚自然是从凡人中来。”
那和尚又问道:“和尚要做什么?”
袁飞按照经书所言规规矩矩的答道:“自然是勤修戒定慧,息灭贪瞋痴!”
那和尚讥讽的嘿嘿一笑道:“又是个只知道操经的愚鲁蠢货。”说完转身便走,一忽便消失无踪,反倒是袁飞愣怔了片刻,不知这和尚最后的言语何意。
那疯癫和尚走了,袁飞本想追上去,但随后袁飞便放弃了这个主意,因为那和尚走得太快,即便是以他的修为也追不上,去追也是白饶。
袁飞只得重新打量了下眼前情形,在他身前乃是一条数十丈的长道,道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土垒的大殿,殿上刻着大雄宝殿四个大字,苍劲有力暗含一股无比的霸道之意。大雄宝殿内中供奉着的自然便是药师佛的金身法相。
按理说一般的佛寺之中此处是应该常年有和尚值守香火的,但此时以袁飞的眼识耳识观来,内中似乎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并无一人。
袁飞不由得有些意外,虽然左侧依旧隐隐然有诵经之声传来,但袁飞还是决定举步先去大雄宝殿之中一观。
那段长道全是黄土铺路,被蹋得十分坚实,即便是风吹过也不会带起半个土星。
长道两侧空空荡荡虽然地面皆是土的,却连半根草叶都生不出来,和慈航佛寺之外万里草原相比显得此处便像是一处死地一般。
袁飞来到大雄宝殿之前,方要迈步进入其中却不由一愣,原本在他的眼识耳识之中此处并无一个僧人,哪知他来到近前,这大雄宝殿之中竟然坐满了正在持经诵典的和尚,诵佛之声喧天一般。
并且这些和尚无一例外的身上穿的都实在不怎么样,虽然比那衣衫褴褛的疯和尚好些但也实在好不上多少。而且这群和尚也都一个个饿死鬼般的摸样,面黄肌瘦瘦骨嶙峋。
袁飞此时似乎明白了,其他佛寺的僧人一个个油光满面僧袍华丽乃是因为有无数善信供奉香火钱,而这慈航佛寺地处极偏,又哪里来的善信供奉?是以才一个个如此这般的摸样。
袁飞不由得心中唏嘘,不拘是和尚还是修士终是些个凡人,离了钱财粮食便是眼前这般衣衫褴褛的饿死鬼模样。
袁飞踏足步入大雄宝殿之中,那些僧人仿若未知,依旧口中不停地诵着经文。
袁飞知道这其中的规矩,是以静静矗立一旁等候,双眼开始在整个大殿之中游走,殿中装饰全无半点,因为整个大殿之内皆是土造,即便是布匹之物也不见分毫,就是那些鼎炉烛台也是土造,更不用说金银装饰了,大殿正中供奉的自然是药师佛的法相金身,一般的大雄宝殿之内除了药师佛的金身之外,还会在其左右供立护法僧人或者各种菩萨,但这座大殿之中却只供奉药师佛一尊佛像,袁飞心中暗暗奇怪,因为不光这大雄宝殿于众不同,就是整个慈航佛寺都于其他佛寺大大不同,似乎这慈航佛寺仅仅供奉药师佛的金身,除此之外再不供奉任何菩萨罗汉。
佛家唯一真佛自然只有药师琉璃光如来佛,但却也供奉无数修佛之后踏入佛国的菩萨、金刚、罗汉,这些都算是佛家先贤,一般的佛寺都会供奉自家佛寺之中踏入佛国的佛徒,佛徒踏入佛国之时便会得到在佛国一界的封号,或为菩萨或为罗汉等等,佛寺便以此为其铸造金身法相,使其也能享受香火信仰供奉。当然有些佛寺也会供奉其他佛寺之中踏入佛国的修士,尤其是那些最早步入佛国的佛徒们更是寺寺皆拜。
难道这慈航佛寺历史太浅?还没有佛徒登上佛国?袁飞并不细想此事,只是将这道疑问存在心中。因为他还有个更大的疑问,那就是这尊药师佛的金身法相总是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随时都要将半眯的双目睁开站起来一般,这可绝对不是雕塑之人技艺高超所致,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是一种使得袁飞整个人都要被压迫得动都不能动的感觉。
小半个时辰之后,殿中悠扬的钟声响起,一众僧人这才结束诵经,齐齐扭头朝着袁飞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