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您的大恩大德,我日后定当涌泉相报,”说着,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姑娘,请起,”那掌柜的忙扶起她来,“这也是凭缘份,我见那两个年轻后生也是正义之士,倘若他们真的被冤枉了,也是件十分遗憾的事。再者,就是这件事我只能尽力而为,到底能不能帮上忙,我也不能肯定,还请姑娘能够理解。”
“我知道,我知道。”……
第二日一大早,南宫青时便悄然出了门,他一宿未睡,脑子里总是闪出奇奇怪怪的人跟画面来。他想去找那两个人,再问问他们,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可是,他还没走出客栈的大门,就被云崖子叫住了。他只好止步,却是没有回头,
“阿世,你要去哪儿?”云崖子走近他有些不高兴地质问道。
“师父,”南宫青时蓦地转过身来,“我,我觉得很奇怪,我实在不明白,那两个人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了我。”
“阿世啊,”云崖子意味深长道,“在我们的保护下,这世间的险恶你是没有体会过,人心隔肚皮,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儿没有,别说是这茫茫世间了。至于他们什么目的,估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但是试问,为师跟许先跟还有柳郎中对你怎么样,你摸着心口想想,我们会害你吗?再说了,我们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又出于什么目的?”
南宫青时愕然,竟无言以对。虽说那两个人跟他有着一样的口音,可是,可是他的师父也跟他有着一样的口音。而且,这一路上,他们的确对他很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都城?”现在,他只想自己的这个怪病能够快点儿好起来。因为,一旦病发起来,那真的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说话间,许鹤他们也走了出来,
“明日,我们要看着那两个敌国细作被处死,才能安心地上路。”
“什么?他们要被处死?”不知道怎的,听到这个消息,南宫青时的心突就揪了起来,“他们,他们出就是认错了人,为什么要死他们?”
许鹤瞪了他一眼,
“他们是靳国人,而且行为不轨,想来,定是想窃取我随的地形,好为他们来攻打我们做准备,难道不该死吗?”
南宫青时只觉得他这是欲加之罪,
“那,那敢问许先生,何以如此认为的?可有根据?如果说因为他们是靳国人,我,我跟师父的口音也跟他们一样,难道说我们也是靳国人,难道我们也该被当成细作抓起来不成?”并厉声反驳道。
许鹤一听,
“云涯子,你听听,你的好徒弟说得是什么话!”
“阿世,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许兄说话呢,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出于保护我们大家的安全不是?这些歹人,你晓得他们心里头在想什么?就算他们今天没有害成我们,也保不准他们会去害别人。”云崖子又摆出一副慈父的姿态,对他苦口婆心道,“你要知道,这世上最值得你相信的就是我们了,阿世,当下最重要的就是你的病治好,为师终归到底也只是个凡人,也会病,也会老,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所以,现在为师唯一的心病就是你的这处病了。”
若是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为云崖子这翻话感动的。
甚至云涯子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南宫青时星眸微转,
“嗯。”并低低地应道。
而这个时候,那小客栈的掌柜的已经去了府衙,他的表哥是府衙的师爷,或许能跟那县衙老爷说上话。他带着一包钱,费尽周折,终是到了府衙内院儿。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他的表弟来公办。他忙迎了上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其表弟说了一遍。
他表递一听,眉头拧得跟座小山似的,
“表哥,这个忙恐怕我是帮不了了,这二人午时就要处斩了。”
“怎么这样快?”掌柜的大惊失色道。
“你有所不知,据听说是方御史下的令,务必立即马上处死。”那师爷神色凝重道。
“方御史?他怎么会注意到这两个小娄罗呢?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那掌柜的只觉得事有蹊跷。
“哎呀,我说表哥,你就不要蹚这趟浑水了。”那师爷也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咦?表哥,你一大早来此打听这件事做什么?那两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关系,只觉得他们不是坏人而已。”那掌柜的轻声叹息道,“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尽力了。”
“表哥啊,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是不要管这个闲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