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鑫盛煤矿仗着是本地人,对龙江煤业处处打压。不仅如此,县里出面处处袒护王氏兄弟,试图将该公司挤出龙安。而对方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处处忍让,不与对方计较。直至去年,积累下来的矛盾最终爆发,鑫盛煤矿几百号人冲进了龙江煤业打砸,死伤20多人,捣毁各类机械设备不计其数,损失相当惨重。”
“因为此,震怒了龙江煤业的主管单位,动用省里的关系不断给南州市和龙安县政府施压,要求严肃处理。被迫无奈之下,今年年初,给予时任县委书记赵德军警告处分。本来已经处理妥当,谁知道就在一个月前,鑫盛煤矿再次与龙江煤业发生冲突,虽没上次动静大,但出现了伤亡事故。市里一怒之下,将赵书记撤职。至今,两家煤矿的问题依然没有妥善解决。”
陆一伟听着心惊肉跳,忖度道:“第一次爆发的时候为什么处理县委书记,而不是县长?还有,鑫盛煤矿的负责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提及此问题,王文超显然有些紧张,吞吞吐吐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底,不过公安机关把王志安抓起来了,只拘留了十五天就放出来了。”
“哦,那第二次爆发又是什么原因?”
“还是因为利益问题。我私底下听到的,鑫盛煤矿想兼并龙江煤业,可上级主管部门肯定不同意,因此矛盾再次点燃。”
王文超尽管隐去了部分事实,不过陆一伟猜出了端倪。不出意外的话,鑫盛煤矿的背后是有县里为其撑腰,甚至光明正大地支持。若不然,对方再有天大的担子也不敢和国企较劲。是刘占魁吗?
“哦,那你觉得应该如何解决?”
王文超慌了,摇头道:“陆书记,我没在煤矿干过,怎么解决不敢乱说。”
“就是闲聊嘛,放开了说。”
王文超顿了顿道:“怎么说呢,龙江煤业在一定历史时期为龙安县的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不能因为煤价上涨就要想办法赶出去。据我所知,当初签订的合同上每年给县里300万元,其实私底下给的不止这么多。此外,该企业在管理上相当规范,我反正没听说出过煤矿事故。”
“而站到龙安县角度看,收回来也是合理的,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资产,让外人赚了钱,又没给地方多少。据了解,龙安每年的营业额好几个亿,赚取的利润绝大部分上交到总公司了,留给龙安的没多少。基于民众情感和县情,大部分人都希望收回来。”
“要想彻底两家煤矿的矛盾,最妥善的办法就是离开一家,要么龙江在,要么鑫盛走,当然,我觉得可能性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