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天雪冷哼一声，“尊者便是尊者，若我恢复先前修为，割了你的脑袋。”

这名武者摸了摸脖颈，乐了：“幸会阁下还未恢复先前的修为，否则我脖子上的脑袋保不住了，作为九大尊者之首，岂不太亏？”

“马晴空！”天雪盯着面前的武者，一字一句的道，“你是逐沙门马晴空。”

“不错，我是马晴空！”

此言一出，正在整理尸首的逐沙门门人立马僵硬在原地。不远处的那位是马晴空阁下？！老天啊，小命保不住了。

马晴空扫了眼那些魂魄都要飞了的逐沙门武者，将汉刀重重插到地上，从口袋摸索出苏烟，点燃一根，扭头看向远处波澜壮阔的大海：“逐沙门是我一手打造的基业，南海诸岛一战刚开始天雪阁下便据为己有，这么做有些不厚道。”

天雪娇笑两声，淡淡回道：“马晴空阁下此言差矣，逐沙门还是那个逐沙门，只不过我替你打理罢了。”

“就怕打理着打理着将我打没了。”马晴空狠狠抽了口香烟，将烟盒在天雪面前晃晃，笑眯眯的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抽这个品牌的香烟吗？”

天雪笑而不语，意思是可劲儿装。

“有一种淮草的味道。”马晴空烟蒂丢到火中，静静言道，“我小的时候，家乡堤坝两侧齐腰高的淮草遍地都是啊，藏在里面捉迷藏抓蚂蚱，仿若处在梦境之中，细细算来，一晃两百多年过去，家乡应该没了堤坝更不会有淮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啊。”

此言一出，天雪嘴角荡漾着几丝甜甜的笑容。

少时她和陈昊天就喜欢钻在淮草丛中捉迷藏，那时日子过的虽然苦痛，笑容却纯真。特别是落雨的季节，堤坝下面的小水洼还有蝌蚪什么的，陈昊天总喜欢用破碗抓那么几只让她带回家，接过破碗的时候，陈昊天总笑得那么干净。她怕蛇，他说他不怕，其实他哪里会不怕呢？

王琳琳见天雪有些出神，冲马晴空冷声道：“阁下对你的童年不感兴趣。”

“哦，是吗？”马晴空冲天雪微微一笑，又点燃一根香烟，冲着远处吐了口烟雾，“多回想回想小时候也好，大人的世界总充斥残忍，特别是隐秘世界，无时无刻不弥漫着血腥。”

王琳琳右手紧紧握着剑柄，蹙着黛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既然杀戮已经开始，为什么不继续呢？”马晴空看着王琳琳握剑的手，叹了口气，“别紧张，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如果真计较你们不久前办的事儿，我不会给你们成长的空间。”

“琳琳，别紧张，我看他没有与我们为敌的心思。”天雪做了个请的手势，“琐碎活儿让他们收拾，咱们去沙滩。”

马晴空点了下头：“让大家伙儿速度快点，这么磨蹭下去，再加上战列舰乌龟一般的速度，等到达目的地，黄花菜都凉了。”

皎洁的月光洒在松软的沙滩上，马晴空大咧咧朝沙滩上一坐，一根接一根抽烟。

天雪和王琳琳对看一眼，眸中尽是厌恶。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其实我也不喜欢你们，但是我们必须站在一起，你看看我，诚意十足，孙不败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依照天雪阁下一贯的作风该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做掉了，我不是一点儿都没计较吗？”马晴空抱着汉刀，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人的欲望啊，就像大海，永远没个尽头。”

“如果马晴空阁下是跑到这儿来写散文诗的，我和天雪阁下奉陪不，我们对文学没兴趣。”王琳琳走到马晴空前面，背负双手，咬着牙道，“有话直说，再转弯抹角，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不及你却不代表不能跟你拼一拼。”

“你身上的戾气太重，再淡一些，武道修为进境会更高。”马晴空抬头看向身侧的天雪，笑眯眯的道，“看你们刚才的架势，准备放弃此次仙门大战？”

“站在我的角度，马晴空阁下认为还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吗？”天雪抱着碧海青天剑，淡淡言道，“从图瓦那岛一战可以看出，雁荡山和栖霞宫必败无疑，胜的是天机门！”

马晴空哈哈大笑：“胜的是天机门？有意思，天机门？哈哈哈哈，天雪阁下，你当我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