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翔之前一直碍于血缘关系,没有对陈绵绵表露出任何爱意,他克制的痛苦,可当陈家老爷子把真相摆在了他的面前,一边惊恐,一边却又在狂喜。
原飞槐满足极了,他早就知道,死亡从来都不是对一个人最狠毒的惩罚,就这么要了陈致翔的命是件太过容易的事,而看着陈致翔在嫉妒中煎熬,逐渐的疯狂,多么令人享受……
原飞槐见陈致翔一副想要发火却又不敢的模样,低笑出声,他怜悯道:“可怜的家伙,好好活着吧,你不是,一直祈求活下去么。”
陈致翔结束了他和原飞槐的对话,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在原飞槐面前,他的挑衅更像是自取其辱,原飞槐把他看的太透彻,连皮带骨,全都扒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远去的陈致翔,原飞槐听到身侧的陈谋传来嘟嘟囔囔的声音,似乎是在问他和谁说话。
原飞槐的笑意瞬间盈满了眼眸,他说:“傻瓜,我在帮你……报仇呢。”
第57章 回去的道路
是夜,陈绵绵和新郎一齐入了洞房。
陈谋喝了太多的酒,离开的时候,被原飞槐搀扶着。肖嵘的妻子在路边打了个出租,同原飞槐告了别后,带着歉意的笑容离开了。
原飞槐看了看自己身侧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陈谋,把他送到了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陈谋喝的烂醉,嘴里还在嘟囔着些话,似乎是在抱怨着什么事情。
原飞槐坐到了陈谋旁边,见陈谋一脸不开心的模样,便将脸凑过去,想听听陈谋到底说了些什么。
然而还未待原飞槐听清楚,带着一身酒气的陈谋,就伸手搂住了原飞槐,然后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原飞槐的唇上。
原飞槐没动,任由着陈谋主动的动作,他伸出手摸了摸陈谋短短的头发,心中格外的平静。
陈谋吻够了原飞槐,才低低的说了声:“你不要走……”
原飞槐嗯了一声。
陈谋又说:“你不准骗我。”
原飞槐心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但喝醉了的人都是没道理可讲的,他便也不再不再和陈谋纠缠。
原飞槐滴酒未沾,开车自然是没什么关系,他扶着方向盘将车驶出了车库,朝着家的方向便开了过去。
陈谋这次喝醉了,倒是和以往有些不同。原飞槐之所以不喜欢陈谋喝酒,就是因为陈谋喝酒之后的性情会更加的暴躁,甚至于会控制不住力度的对原飞槐动手。最严重的一次,原飞槐是直接被陈谋揍的进了医院。当时医生还问原飞槐要不要报警,原飞槐想了想,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不过今天,陈谋倒是有些反常。他虽然有些碎碎念,但整个人都显出一种颓丧的感觉,和之前喝酒之后的亢奋判若两人,他乖乖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若不是身上那浓郁的酒气,恐怕原飞槐都不会觉的他喝酒了。
开车路过灯火辉煌的滨江路,陈谋突然叫了一声:“停车。”
原飞槐还以为他听错了,然而陈谋很快就重复了了一遍,他说,停车。
原飞槐于是把车停下,转头问陈谋:“怎么,不舒服么?是不是想吐?”
陈谋缓缓的摇了摇头,他还看着窗外,所以原飞槐也不能看见他的表情。陈谋用带着醉意的声音道:“下、下车。”
原飞槐又看了陈谋一眼,这次他没有问陈谋到底怎么了,而是选择从车上下来,然后去副驾驶把陈谋从位置上扶了出来。
陈谋一下车,就踉跄了几步,他甩了甩脑袋,似乎想要清醒一点。
此时依旧寒冷,江边的夜风更是呼呼的垂着,扑面打在脸上,让人骨头缝里都侵进一丝丝寒意。
陈谋喝酒的时候就把外套脱了,这会儿就穿着一个薄薄毛衣,他站在江边,指着在灯光映衬下波光粼粼的江面,大着舌头说:“我、我是在这里找你的。”
原飞槐一瞬间就明白了陈谋这话的意思,虽然这些记忆隔得太久太远,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忘记了,可是在被提醒的时候,却只是一刹那便想了起来,他转身从车里拿出了大衣,然后批到了陈谋的身上,他说:“我记得。”
陈谋呜咽了一声,他似乎有很多想说的话,可却又无从说起,迷离的目光中带着无数个故事,却不知该怎么开头。
当年陈谋和原飞槐闹的最厉害的一次分手,是因为陈谋打断了原飞槐的一根肋骨,这次经历让原飞槐几乎对陈谋丧失了最后的信心,他对陈谋提出了分手,然后离开了。
陈谋自然不会同意,他疯了似的寻找原飞槐,找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能发现原飞槐的影子。
陈谋的朋友知道陈谋和原飞槐之间发生的事,自然也不会为陈谋通风报信,甚至明里暗里帮着原飞槐躲着陈谋。
就在这段姻缘,就要这么结束的时候,陈谋遇到原飞槐了,就是在这条江边的滩涂上,他们鬼使神差的相遇了。
陈谋很少来江边,原飞槐更少来,然而这样小的概率,却还是发生了,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神奇,两人相遇之后,陈谋又是一通道歉,而原飞槐……
原飞槐原谅他了没有呢?醉醺醺的陈谋想不起了,他只是觉的,之后的事,他并不愿意想起。
陈谋屏蔽了这段记忆,原飞槐却记得很清楚,他记得自己离开了这条江,为了躲避陈谋奔走在道路上,然而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便看见陈谋被一辆货车撞飞了。
接着,便是一切的开始。
陈谋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原谅我了吗?”
原飞槐心说,就算我不原谅你,你也别想对我动粗了。
陈谋见原飞槐不答,又问了一遍,他的眼睛因为酒精有些发红,整个人都在透出一种不太稳定的气息。
原飞槐帮陈谋紧了紧披在外面的衣服,慢慢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此时的脸色,比陈谋还要难看,一张本就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再加上寒冷的风,他的嘴唇甚至有些隐隐发紫。
然而即便如此,他却还是在纵容着陈谋,他想看见爱人最快乐的模样。
陈谋伸手握住了原飞槐的手,那双手冷的像冰块一样,这寒冷驱逐了些许的酒意,陈谋浑浊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神采,他说:“怎么那么冷。”
原飞槐笑了笑,把陈谋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胸口,他道:“没关系,这里热,就行了。”
陈谋唔了一声,酒莫名其妙的就醒了大半,他把原飞槐搂入了怀里,然后朝着车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