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娴拗不过他,只好让他搬个椅子过来,在她身侧坐下。他们之间隔着有半米的距离,他刚好能闻到她身上的清香。
杜娴找出刚才发下去的卷子多余的几份,抽了一张给他:“你就在这里做吧。”
他是想在这里做,但是不是做卷子。
是把她压在桌子上,把周围的作业都推翻,把她和办公室搞得一片狼藉。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云响沉了沉眸子,接过她手里的卷子和笔开始做题。
才开学一个多月,她对云响的成绩水平认知还停留在前几天刚结束的第一次月考:普通。
非常普通,分数只比平均分高了二十几分,在班上也排在十几名。
虽然她喜欢他这张小脸蛋,但是她也同样喜欢那些数学成绩好的学生。
云响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放弃了他的平庸策略,当然,仅针对数学这一门。
他几乎是飞快就做完了那张卷子,那是一张只有十几道小题和两道大题的小卷子,适合学生一节课做完。当他把卷子邀功似的递给杜娴时,眼中写满了“快来夸夸我”。
杜娴:……
她摸了摸他的头,他这一点当然也挺可爱的。
她给他批了一遍,答案是全部正确。
这下杜娴有些惊讶了。
“你做过这张卷子吗?”
全对当然是不难,不过仅限于尖子生来说。
云响摇摇头。
他眼神清澈,告诉了她缘由:“我以前成绩很好,我父母就会逼我做到更好,等上了初中,我就一点一点滑落到中等水平,他们就不再管我了。”
他话说得轻松,隐瞒了那阵子的鸡飞狗跳。他几乎被逼到崩溃,也被父母后来的疏离打击到不愿意归家。他不觉得学习是一件很难的事,但也只是很普通的一个聪明小孩,父母自以为发现了他的“学习天赋”,想把他养成十四岁就能考上大学的天才儿童。
后来他上了初二,父母因为做生意去了外地,本想带他一起过去,他拒绝了,一个人留在了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
他父母每个月给他打很多钱,便很少管他。
他也知道,父母在备孕生二胎,大概是对他失望至极。
杜娴摸了摸他的头,想说两句责备他父母的话也不太好开口。
云响看到她眼中的心疼,进一步道:“老师,我以后每天的自习课都来你这里可以吗?”
“……?!”啊,小男孩挺会得寸进尺。杜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当然不行,你还记得我们昨晚的话吗?如果你做不到,那我们就不用继续了。”
云响的眼神灰败了下去,他语气有些黯然:“我知道了。”
“既然你做得这么快,那就来帮我批作业吧。”当高中老师真的好累,杜娴不想放过免费劳动力,便分给他一沓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