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中,遽然迸出了暧昧的情绪,一道道缠绕在心间,让人指不出开始发颤。
许是许久不跟男人亲近了,卫夕的脸颊登时染上了柔艳的粉,怯怯往后缩了缩,却又被他重新带回了怀中。
牧容并未多说什么,打横将她抱起来。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正平八稳的朝着拔步床踱去。
……这是要开荤?!
要不要这么拼?难不成还准备带伤上阵!
脑中愕讷一阵,卫夕遽然清醒过来,抬头盯住他那俊丽的侧脸,“大人这是疯了?你还受着伤呢,大夫说了不能剧烈活动,快放我下来!”
这屋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怕别人听到,她可以压低了嗓子。嘶嘶的声音还要带着咆哮的腔调,听起来有些古怪。牧容充耳未闻似得,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
见他不回应,卫夕拢起眉心,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姿态,“大人不能这样,听我说,你还有——”
劝说的话没说完,就她被堵在了喉咙里。牧容不轻不重的把她丢进床褥中,不待她反应,人已经如山一般的压了上去。
男人健硕的身材让她闷哼了一声,她的头被死死扣住,热烈而冗长的吻让她开始头晕目眩。
娇软的唇瓣被他一点点的啃噬着,力道是从未有过的狂野。好像禁食多天的野兽,突然遇见了可口的猎物。
原本还坚守的贝齿很快就败下阵来,就这样被他无情的撬开。浓郁的荷尔蒙气息裹挟在舌尖,登时从口中弥散开,一点点下滑,快要将她的骨子燃化了。
*一经点燃,那便是燎原态势。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然而牧容却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怪圈,呼吸也跟着她一道愈发急促起来。
不安分的手扯开了她的夹袄,自上而下划过她纤细的腰线,解开了马面裙。
意识到他要玩真的,卫夕脸颊滚烫,制止的话只能化作“唔唔”的声音,想反抗却又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万般无奈,她唯有死死闭上眼,像只案板上的鲶鱼任他宰割。
他终于放过了她的唇,动作却愈发的过火,开始游走在她身上的敏感地带。她在床榻上躺尸,双手将他的常服捏的皱皱巴巴。
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下的火热和坚硬,那种触感隔着中衣,渐渐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身体开始变得空虚起来,生理的渴望让她羞赧无比,心底却又抱着一丝期待。
自己终究不是个有傲骨的人,不论身份如何,从头到脚还是蕴着些天然的贱性。
这么唾骂着自己,她心头倒是坦然了,索性破罐破摔,任由他去了。
就在她准备迎接这个男人汹涌而入事,牧容却戛然而止,轻柔的靠在她身上。
耳畔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好似有些难耐,撩的她有些痒痒。牧容薄唇轻启,嗓音有些暗哑:“这么多日,为何不曾见你来看我?”他顿了顿,拿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你……当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话到末尾,他的埋怨如似梦呓,带着些委屈,又像是小狗在身边撒娇。然而这话却带着十足的分量,将卫夕从迷离的世界中揪回了现实。
“大人,麻烦你搞清楚,”混沌的眼神变得透彻起来,她哭笑不得地说道:“是你吩咐君澄,不让我去照顾你的,难不成是伤了记性?”
“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他直起身来,双手撑在她耳畔,“卫夕,这可不是你的脾性。”
言外之意,她应该像条哈巴狗似得跟上去。她没脸没皮,对这个男人来讲已经不是秘密了。
纵使牧容说的是事实,她的心头还是说不出的古怪,这味道比扒光她的衣服还难受。
“嘁。”卫夕抿了抿唇,将头侧过去,只觉得很累,没心情跟他分辨什么。
她的抗拒不加掩饰,甚至眼神还带着轻蔑。牧容叹了口气,选择视若无睹,轻轻钳住她的下颌,将她的头掰正,“说罢,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卫夕:“……”
敢情这人还不知道个所以然呢?是真傻呢,还是装傻?只觉一股郁气顶上了头,几日前的怒火再度袭来。她凝他一会,忽然想到了“鱼死网破”这个词。
受了几天的闷气,她的肺都快憋炸了。反正在他眼里她就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既然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她再装什么高大上岂不是对不起他?
“你说我为什么生气?”她无所谓的笑笑,“大人肯挺身保护我,我非常感激,所以我也要拼死拼活的去救你,结果呢?你睁开眼连个慰问都没有。你知道你昏迷的那几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连个整觉都没睡过,瘦了一圈有没有!”
说到这,她的面色遽然变得紧绷,双目被火烛映的湛亮,“我和君澄只是铁哥们,你为什么要说那么不找边际的话?虽然你是我领导,可我的鸳鸯谱还用不到你来点!姑奶奶我……爱跟谁好跟谁好!”
她嘚吧嘚吧地说了一大通,言论颇为霸道,仿佛打通了淤塞的任督二脉,只觉的一阵心神舒畅。
然而爽完了就得付出代价,凝着那双寓意不明的丹凤眼,她有些生怯的眨了眨眼。不得不说,她貌似触雷了——
她是牧容的外姬,爱跟谁好跟谁好,这不明摆着作死吗?
正想着要不要收回这番话,没想到牧容却哧哧地笑了。卫夕愣了愣,老脸变得火辣辣的,“你,你笑什么?!”
她尴尬不已,牧容却是气定神闲,“好好好,是本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眼角挂着笑意,他俯下身,贴在她耳畔道:“对不住,是我糊涂了,咱们……不生气了可好?”
清浅的声线溢满了宠溺的味道,顺着听觉渗入了卫夕的身体。须臾间她就被这个温柔的声音唬住了,木讷地咽了咽喉,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我……我没生气。”
言罢她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子。不生气?那她这么多天憋在自己屋里难不成是在自虐?!她不是个抖m!
在她看不见的位置,牧容重重的吁出口浊气。他不是个会哄女人的男人,生怕她一直这么怄气下去,没想到她就这么原谅了他?
哄女人……就这么简单?
牧容有些忐忑不安,直起身来,颇为认真的又问一句:“卫夕,你真不生气了?”
他眉眼真挚,像个做错事祈求原谅的小孩子。
卫夕凝着他,心房忽然软成了一滩水。本想说“很生气”,可话在舌尖掂了掂,还是被她囫囵吞了回去。
自己这个处境,还是见好就收吧。为了这颗脑袋的可持续发展,她没有资格继续矫情下去。这人不是她的夫君,不是她的情郎,没人愿意要一个不听话的姘头。
“嗯,我不生气了。”她叹了口气,这话说出去的时候,仿佛卸去了压在身上的千金枷锁。
牧容眸色一晃,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