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茗玥收起笑容,冷哼一声,“慕容早已经过去百年,剩下的不过是一把尘土,那个笨蛋虽然顶着慕容氏的旗号收复河山,但心里为的无非是你而已。他对慕容,不屑一顾。将来手掌天下的时候,又怎么会尊慕容国号?自然是姓容。有容乃大,慕容无非得一个仰慕而已,片瓦不足干系。”
云浅月笑笑,不置可否,无论是慕容,还是容,他的父亲都是容景,这就够了。
上官茗玥得意地转回身,对蓝翎吩咐道:“通令下去,容凌从今日起封为云山小尊主,继我一下,云山嫡系传人,十五年之后,接掌云山。”
云浅月一惊,立即道:“不行!”
“为何不行?”上官茗玥看着她。
云浅月皱眉,怒道:“你要继承人自己生去,别抢我的孩子。”
上官茗玥不以为然,“我体内的灵力为何消失得只剩下了本源,你比谁都清楚,大部分都被这个小子给吸收了,他就是我的传人,这是云山的规矩。”
“我不管云山什么规矩。”云浅月立即反驳。
“云山为你破了多少重规矩?如今这一重规矩你就不遵循?用不用我带着你去万年寒池下看看那两尊被毁了的万年祖宗神像?让你这个不孝子孙忏悔一番?”上官茗玥看着她。
云浅月一噎。
“况且你又怎知他不喜欢这个身份?”上官茗玥挑眉,对容凌道:“容凌,你喜欢我那块玉佩是不是?”
容凌把玩云浅月的头发,小小的手被她长长的三尺青丝缠住,他正锲而不舍地揪扯开,闻言,小小的眼睛亮了亮,看向上官茗玥,立即对他倾过身子,似乎要找他抱。
上官茗玥解放出他的手,将他一把抱过去,掏出怀里的玉佩给他。
容凌立即伸手去抓玉佩。
上官茗玥不让他抓到,拿着玉佩躲过。
容凌扁起嘴角,板下小脸,不高兴地看着他。
上官茗玥对他道:“你若是答应做云山的小尊主,这块玉佩我就永远给你了。”
容凌立即咿咿呀呀说了起来,兴奋地伸手去拽玉佩,这小模样任谁看都是十分愿意。
上官茗玥理所当然地将玉佩递给容凌,他立即抓在手里,他抬头对云浅月得意地道:“是你儿子自己选择的,你确定要拒绝?”
云浅月有些无语,对上官茗玥道:“他还小,刚生出来才多久?懂什么?”
“谁说他不懂?”上官茗玥微微扬起脖子,哼道:“云山的人生来就有灵性传承,而少主、神女一脉更是早开天眼,更有甚者,生来就天赋异禀,得天独厚。他因生死锁情而生,又陪你剥离生死锁情,生死锁情本来就是至灵之术,他在你腹中有了根基之后就能够通灵。紫气环绕云山,如今依然未退,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
云浅月无以反驳。
“另外你知道你肚子大如两三个,为何只生了一个吗?”上官茗玥看着她,对她解释道:“那是因为他在万年寒池下将你吸收的灵气,我输给你的灵气,还有你本身的灵气,都变成了为他所用,他将这些灵气引到了他身体的外围,用灵气结成了一个细密的网,这个网成了他的保护圈,他就住在灵气编制的网里,别说万年寒池,就是千万年寒池也寒不到他。”
云浅月闻言不由吸了一口气,看向容凌,她下寒池的时候他还没成型吧?就如此本事?
“随着月份增大,他长,围在他四周的灵气自然也跟着长。所以,看起来才像是你怀了两三个孩子一样。”上官茗玥没好气地道:“你许久生不出来,都是因为那些灵气,他在你肚子里破除了灵气的织网才跑出来。云山上空围绕的紫色祥云,有大部分就是随他出来的灵气。”
云浅月唏嘘一声,有些无话可说。
“你以为这样传承了云山至纯灵术的小东西我能放过?就是我放过的话,你就不怕掌刑堂那三个老东西日日惦记着?”上官茗玥看着她,得出结论,“你若是不想云山日日惦记着这个孩子,用尽办法将他留下,你不如就应允,顺了那三个老东西的心。”
云浅月有些无力,“我答应你这个,你确定你不会再将他留下?”
“不会!”上官茗玥扬了扬眉,看着怀里玩玉佩的孩子道:“他将来自己会找来云山,我何必多此一举。”
云浅月斟酌了片刻,想着他说得对,不答应的话,照掌刑堂三位长老对这个孩子的喜爱程度,也不可能善了,定然日日惦记着,与其让他们惦记着,不如就给他们个身份。反正十五年还早,而且只要回到天圣,回到容景身边,凭那个人的本事,若是不想这个孩子来云山做什么继承人,自然有本事阻住他。想到此,点点头,“好吧!就应你。”
上官茗玥见云浅月应了,立即对蓝翎挥手,“还不快去通告。”
“是!”蓝翎也是高兴,欢喜地跑了下去。
“不过就只应你这一件事儿,其余的你再不准打我的主意。”云浅月警告上官茗玥。
“除了这个孩子,你还有什么主意让我打?”上官茗玥闻言不屑地看着她。
云浅月想想她的确没什么可让他打主意的了,不由失笑,坐得有些累了,又躺回床上。
上官茗玥见她累了,抱着孩子转身施施然地走了。
云浅月躺在床上感叹上官茗玥的黑心,她正感叹,神使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她看向她,见她隐隐气怒,显然刚又碰到上官茗玥了,她从被逼婚以来,每次见到上官茗玥脸都难看,她不由好笑。
神使在云浅月床边坐了下来,对她问,“听昨天少主说景世子较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浅月扬眉,询问地看着她。
神使将昨日上官茗玥带着孩子去祖祀的路上对掌刑堂三位长老说的话对她说了一遍。
云浅月闻言好笑,点点头道:“容景的心是很黑,有时候他将你卖了,你还会帮他数钱,而且还是数得很高兴乐此不疲的那种。”
神使顿时气愤地道:“不愧是兄弟。”
云浅月也想着的确不愧是兄弟,孩子还没回去,趁着容景还不知道,上官茗玥是将该占的都占了,半点儿没客气。
神使气怒之后,怜悯地看着云浅月,“这样的男人你也喜欢?”
云浅月顿时笑了,“喜欢啊,不止是喜欢,已经深入骨髓地爱他。”话落,她见神使不解,笑道:“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他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都让人喜欢。”
神使还是不解。
云浅月叹了一口气,“上官茗玥其实极好,有些地方和容景很像。他们这种人,都是骨子里高傲的,有些事情,他们不屑一顾,但只要是让他们上了心的事情,就会执着到底。能让他们上心,本身就不容易。上官茗玥逼迫你嫁她,总归是某些方面上了心的。”
“上心又如何?我已经没了情根。”神使道。
云浅月笑着道:“我的生死锁情都能除去,情根这种东西也不一定没有办法。”
“这么黑心的男人,即便有办法,我也不要解。无情无爱,才极好。”神使板正脸色,似乎烦闷得不想再说上官茗玥,立即转移了话题,神秘地悄声道:“我刚刚拦截到了一封书信,是景世子的,少主还不知道,您要不要看?”
云浅月心思一动,整个人微微僵硬,容景的书信来云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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