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大人……”天色漆黑,旁边的人没有注意到驿丞大人脸色都黑了,还在那里絮絮叨叨、骂骂咧咧的说个不停,宋新桐皱了皱眉,这人还真是敢说,人家再小的官儿也是驿丞,虽然真是负责车门仪仗的不入品的小官,但遇上你这种普通老百姓不是照样的想踹就踹!
宋新桐刚这样想完,几个说话的人就被拉出去单独站在一旁。
刚才说话的妇人忙往自家人那边退了几步,忙将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儿还有儿子们护在身后,不敢再开口说话。
驿丞沉着脸扫了众人一眼,“都给我老实一点,再大人们来之前你们敢多说一句话,到时候我也保不了你们。”
说完这话驿丞就甩袖往外面走了,只剩下几个驿兵拿着棍子盯着众人。
驿丞虽然走了,但他的话在众人心底砸起了波浪,大家心底都泛起了嘀咕,大人来?什么大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新桐拉了拉陆云开的袖子,看着他。
陆云开摇了摇头,将她的微凉的手抓在手心里,小心的护着,免得她受冻了。
他们的小动作被站在不远那家子住在里面小院的那位小姐给看得正着了,她视线若有若无的打量着陆云开,眼里露出钦慕的表情。
陆云开察觉到有人打量着他,疑惑的往视线来源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名女子之后,便神情漠然的迅速挪了视线,转头继续为宋新桐挡风。
那位小姐见被俊俏公子看见了,羞赧的低下头,脸上浮出一抹可疑的娇羞,公子身旁的妇人是他的妻子?长得也不是很漂亮,还不如自己好看,这般想着不由的又朝陆云开看了过来。
那位小姐的视线太过直白热切,宋新桐很快就察觉到了,一抬眼就和那位小姐的视线对上了,富家小姐,浓脂艳抹的,还一脸娇羞的望着自家陆秀才,还真是不要脸,将她当摆设了是吧?这么明显的一个夫人站在这儿,她还能这样大大咧咧的偷看,可真是够大胆的,可想而知,家教是多不好!
那家小姐不太满意的瞪了一眼宋新桐,越发觉得她配不上这位俊俏的公子了,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书生,她们家有银子,招他做上门女婿也是使得的。
宋新桐是不知道这位不要脸小姐的不要脸心思,她哼了一声,不满的瞪了一眼陆云开,看你办的好事儿。
陆云开十分无辜,这和他有何干?
宋新桐:你不长这么好看,她能看你?
陆云开:冤枉,她要是看见我这边的侧脸,肯定吓得骂人。
宋新桐抬手在陆云开的腰间拧了一下,她不喜欢他拿这个事儿来说事儿,就是有疤也是好看的,她也不想别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家的秀才。
哎,好难办,自家男人被喜欢吃醋,被害怕同情她心底也不舒服,该如何是好?
就在宋新桐叹气的刹那,陆云开侧过脸,将侧脸上的疤痕直露在了那位小姐的视线前,冷不防的看到那么长的一条疤痕,那位小姐吓得一下子尖叫了起来。
宋新桐朝那小姐看去,发现那位小姐被吓得花容失色,低着头不敢再看陆云开了,又抬头看看陆云开,心底乐开花了。
驿兵不满的大声说道:“叫什么叫!”
妇人忙道:“大人,我闺女不是故意的。”
驿兵还想说话,外面就传来驿丞的声音:“大人,人都被我们集中在院子里了,都有人盯着。”
“嗯,尸体在哪里?”大人问。
☆、第二百七十七章出了什么命案?
尸体?他们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宋新桐睁大了眼睛,这这这……是出了什么命案?
陆云开察觉到妻子的害怕,忙将宋新桐揽在怀里,小声说道:“别怕,别怕。”
驿丞领着县衙县令和衙役们匆忙走了进来,衙役们迅速接手了驿兵们的活儿,这些人腰间都配着腰刀,一看就比驿兵们更有威严。
驿丞说:“昨日因下雨,共有近三十人在驿馆住下避雨,全都在这里了。”
县令点了点头,“尸体在哪里?”
“在茅房。”
驿兵迅速的领着仵作去了院子外面不远的茅房。
驿丞又说:“大人,发现死者的是我们的驿馆的驿兵,吓得跌跌撞撞的跑来和我汇报了,一得知消息派人去县城寻大人你们,现在他人在前面大堂,还没缓过劲儿来。”
县令皱了皱眉,只是让手下的人去办了,自己则站在院子里扫视着宋新桐等人。
那个妇人听到死人的消息当即就被吓得脸都白了,“大人啊,这可和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都是些女子和小子,这这这…….怎么这么倒霉,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儿啊。”
“就是大人,这和我们没关系啊……我一晚上睡得雷都打不醒,也没有起来去撒尿,这可和我们没有关系啊,和我同屋的几个人都能给我作证。”
“就是就是,我们也能作证,我们都没去……”
衙役大声吼道:“闭嘴,大人还没说话,你们不准说话!”
被吼了,大家又立即噤若寒蝉。
县令大人沉声喝道:“是不是你们,本官自有定论。”
很快,仵作就走了回来,在县令大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县令大人点了点头,然后和旁边的衙役说了一句,便转身去了外面的大堂。
等县令走了之后,衙役们就大声说道:“现在,我们叫一人便出去一人。”
就这样一人接着一人的被叫了出去,没人出去的时候并不久,不到两分钟就换了下一人,很快就轮到了陆云开和宋新桐他们了。
衙役看着大宝他们是小孩子就没叫,只是叫了他们几个大人。
陆云开拱了拱手,“内子有孕在身,地面湿滑,可否容我陪着她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