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季总,您放心,我是一个自制力很好的人,我也相信季总是一个自制力更好的人。”
——不要再撩我了啊喂,你再撩下去我要觉得你喜欢我了,不可以啊,哥,季哥,老大,千万不要爱上我,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永远得不到?
不好意思,他还就看上她了,看上了就还偏要得到,哪怕不折手段也没什么打紧。
她和她的秘密,都将属于他。
他将头侧了一侧,几乎就差那么几毫米,他的唇就要触碰到她的脸颊了,林落一动也不敢动,只感受到他头转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碰到她的唇了,却在一厘米不到的地方停住了。
“让我猜一猜你现在在想什么?”
猜你个大头鬼!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吻你?”
“没有,真的没有,但是季总你的距离真的太近了,我觉得这样真的很不好,男女授受不亲。”林落一如既往地保持冷静理智,像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然而心底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老流氓啊!!!如果老流氓真的强吻我,我要不要踹开他?踹开他他是不是会辞退我?他辞退了我怎么办?季迟安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看上去道貌岸然的,结果一边招惹小姑娘,一边暗恋发小,一边还要骚扰秘书,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
季迟安心里只有两个想法,一是要证明给她看,他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而且只喜欢她,二是要告诉她,什么叫做真正的衣冠禽兽。
“林落。”
“嗯?唔......”
季迟安兜住了她的后脑勺,往前一摁,她的唇就紧紧贴住了他的唇,一瞬间,前所未有过的香甜柔软打乱了季迟安浅尝辄止的计划,他忍不住又用了几分力,想要撬开她的唇齿,却被猛得狠狠咬了一口。
真的咬,他的下唇一阵剧疼,渗出了血珠,落在唇齿间,还有丝丝腥甜。
林落趁着他吃痛,一把推开了他:“季迟安,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么欺负人有意思吗?”
季迟安一个猝不及防,被她推倒在沙发上,领口扯得凌乱,他伸出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珠,看着怒火中烧的林落,勾了勾唇角:“亲自己喜欢的女人,不叫欺负。”
林落彻底呆住了。
——什么鬼,什么玩意儿,这个人刚才说了什么,他说他喜欢她?不可能吧,他不能喜欢她啊,谁都可以喜欢她,就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因为她永远不可能喜欢他啊!
季迟安擦嘴角的手,突然顿住了。
谁都可以喜欢她,就他不可以,凭什么?
他以为他亲了她,她或多或少会有羞涩,悸动,哪怕是不安也行,而不是现在这般斩钉截铁的拒绝。
他所有的笑意瞬间敛去。
“季总,你应该是身体不太舒服,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落平静下来,下了沙发,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做出送客的姿势,表情平静得伤人。
季迟安也起了身,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走到她跟前,看着她,语气也变得冷漠:“林落,我说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你就这个反应吗?”
“季总,我也说了,您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大对劲,您休息一晚上就好了。今天晚上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还能有什么反应,所有人都可以喜欢我,就你不可以,因为在命运里我们就只能是路人,不会是彼此的归属。
她到底是凭什么这么笃定?她到底是为什么就坚信他们没有结果?那她到底觉得谁才会和她有结果。
“那如果今天说这话的是林源呢?”
“......”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个沉默既包括林落不言语,也包括她心里没有想法。
她沉默了,她陷入了真正的思考,也就是说,如果今天站在这儿的是林源,她会给他机会,甚至还可能羞涩,娇笑,回吻,答应。
季迟安觉得自己的思维和情绪都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难以抑制的怒意从喉头喷薄而出:“说话。”
“我不知道。”
——没有出现过的事,我没有办法假设,林源是我很珍惜的朋友,我不希望用无谓的假设去让这段关系变得复杂,或许等那个情况真正来临时,我就有了答案。
季迟安彻底震怒了,他的眼里已经泛起血丝,手背上青筋毕现,他在她心里,于男女一事上,甚至还不如林源。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从头到尾也想不明白。
他也不想明白,直接上前一步,把林落摁在了门框上,俯下身,他想放纵自己的情绪,逼得她丢盔弃甲。
可是在他们的唇齿咫尺之遥的时候,他停下来了。
她不喜欢这样,他不该这样做。
他看着她清澈又有些不安的眼睛,像一只受惊的迷茫的小鹿,无奈地闭上了眼,叹了口气:“林落,你真的是个没良心的。”
然后直起身子,走向了对面,开门,关门,阻隔成两个世界。
林落看着他的背影,一如既往地颀长挺拔,慵懒矜贵,可是却看出了一丝落寞。
她的心蓦得钝痛了一下,她的确是个没良心的,之前没觉得,可是今天晚上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坏透了。
实话实说,她的确是为了回家而利用了季迟安,虽然无意伤害他,也无意撩拨他,可是那些事儿确实是她做下的,如今又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像个又当又立的绿茶。
她真是坏透了,真是没良心透了,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这一切她也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