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柳柳见着无人给自己说话,只能跪在地上哀求:“是,是柳柳错了,还请芳华长公主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是柳柳不懂事了。”她搞不懂,自己是哪里惹到了这个祖宗,这东西可是自己费苦心去找人学习的,就是为了太后准备的。
今日若自己住拿手的琴送去换弦了,她也不会如此着急用这个五音木鱼。
“错了?你是错了?用着这个圣物来夺取宠爱,本宫今日代替太后教训你几句,你不是喜欢这经文吗?拿回去抄写一百遍,算是罚你对佛家的大不敬!”芳华长公主说着侧身,对着景泽宜微微一笑:“殿中不会怪姑母手太长了?”
都搬出姑母的位分了,景泽宜哪里敢说什么,太后轻轻咳嗽了两声:“好了好了,好好的宴会,弄得大家心惊胆战的,既然打了也罚了,就继续吧。”
宴会继续,黎羲浅看着坐在景泽宜身边的黎柳柳,心中轻笑,借口有些微微醉酒,走到了外面的回廊,外面已经大雪呼哧落下,整个眼睛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锦纹将披风落到黎羲浅的跟前:“若是闷,去旁边的侧殿吧,哪里有休息的地方。”
锦纹也着实惊讶,自己不过是花了一百两收买了个小太监,居然就让黎柳柳这个不可一世的二小姐,简直让人叹为观止,这个小姐现在是神仙下凡了,居然算的那么准,而且对宫里的事情如此的了解。
菘蓝拿着热乎乎的汤婆子过来,声音之中满是畅快:“奴婢看着二小姐走了刚刚,刚刚太后说,表小姐就是表小姐,叫什么二小姐的,听着破烦,哈哈哈哈。”
“哦?是吗?”黎羲浅捧着暖暖的汤婆子是笑非笑起来,上一辈子黎柳柳凭着这场宴会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在皇室之中站稳了脚步,这一世怕是要臭名昭著了“对了,二殿中也跟着走了?”
菘蓝道:“是呢,在后殿配着吧。”说着顿了顿“刚刚我看着月妃娘娘也来了,拿了什么金贵东西,太后娘娘便不好让她走,就留下来了。”
黎羲浅轻轻一笑,“走吧,去看看二妹去。”
锦纹菘蓝对视一眼,感觉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小姐,还是跟着走了上去。
到了后店,黎羲浅便是静静的站在拐角处等着,看着空中洋洋洒洒的大雪,眼神慢慢的冰冷起来,丞相府被自己一稿,已经无法在归顺太子府,只能开始秘密支持景泽宜,黎行之是个老狐狸,现在怕是中庸之道,一个过继的女儿是说明不了什么的。
皇室看似和乐,眼中暗中已经慢慢开始争斗起来,还有不少已经入了阵营的臣子匍匐于其他的势力,为最后一击做出巨大的贡献。
想来,上一世,黎行之或许是做的两手准备,偏偏黎柳柳
所以,自己要敢在黎行之归顺景泽宜之中,勾起这位二皇子的夺嫡之心。
景泽宜安慰了黎柳柳朝着宴会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这芳华长公主是如何的魔障,居然当众让自己未婚妻难堪,平时也是个好相处的人,虽然嚣张跋扈,对着皇室的人还算是客气,皇子公主们也敬重,三分薄面是无论如何都会给出来的。
走过拐角,眼中闪出黎羲浅的影子,见她站与长廊之下,手放在屋檐接着落雪,那清瘦的影子此刻带着孤傲与淡然,还有几分高贵的从容,清秀的眉眼在一片雪白之中尤为的醒目,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半挣半垂着,似乎是站了些似乎,长长的睫毛带着雪花,看上去更加的动人。
“二殿中,您看着大雪多美啊。”黎羲浅揉着指腹之中的雪,仰起头侧目看着俊秀温柔的景泽宜,眼中淡淡笑着。
☆、第22章我护你1
“美?你可知京城每年暴风大雪,会有多少无家可归的人?这雪看着美罢了,不过是因为黎大小姐站在屋檐这安稳的地方,看不到外面的凶险罢了,这样的雪,即便穿的再多,外面走一刻钟,也是冻人。”景泽宜背着手痛她站在长廊看着这雪。
平白无故的站在这里,不说是刻意等着自己,倒是有点说不过去。
黎羲浅微微一笑,明亮的眸子看向景泽宜:“是啊,原来二殿下知道啊,只是因为站在屋檐之下,有所庇佑,所以感受不到外面的危险与威胁。”
她话里有话,景泽宜毕竟是个皇室子孙,一下知道这人的意思,一个小小的女子,敢网论朝廷!“看着你是柳柳大姐的份上,这些话我当做没有听到。”
“逃避有用吗?当今五个皇子,太子殿下那是皇后养子,可是知道自己储君之位的重要性,暗地做了什么事情,二皇子身边的幕僚也有说罢?”黎羲浅直接道“您是淑贵妃的儿子,母族势力庞大,若说你没有夺嫡之心,连我这个小小女子都不信。”
“我从未有过!”景泽宜带着不悦,自己不过希望身边的人平平安安“不过是谁登基,本王都是亲王,富贵一生不愁!”
“谁信!”黎羲浅冷冷道“太子不信,你越是闲云野鹤,也是让太子认为你是带着面具生活,淑贵妃在后宫起起伏伏,唯一的念头便是二殿下你登上大坐,你没有谋划的事情,你的母妃,你的家族会给你谋划!”
“黎羲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景泽宜怒喝起来。
“太子殿下羽翼丰满,下一个要除掉的便是二殿下你,等到那时候你在反击,一切都晚了!”黎羲浅走上前去,冷风带着雪花吹在二人周围。
“生在皇室有些事情无法置身事外,不争是争。”黎羲浅深呼吸一口气:“二殿下,再不准备就晚了,到时候你的母妃会被珠帘,你母族会把连根拔起,你的小妹也会被人捏碎,你最爱的女人也会离你而去!——”
不争是争!景泽宜倒退了半步,这四个字瞬间络绎在他的心头。
“你为何与我说这些?”景泽宜忽然道。
“不过是给二殿下做个交易罢了,我帮你坐上储君的位置,你做我的保护伞?”黎羲浅随便扯出一个理由。
景泽宜不说话,死死的打量眼前的少女,这样的话若不是当面所见,自己绝对不敢相信是一个顶着草包名号的女人说出来的,黎柳柳一直不喜欢这个人,或许,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这个丞相府大小姐,心计太深了、
“我言尽于此,若是二殿下不信,大可让人好好留意一下其他皇子的动静,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表面一般,将你当做兄弟还是对手,亦或者那些对你已经有了杀意?”黎羲浅微微一笑,却是带着审视“告退了。”
景泽宜看着离开的少女,忽的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萍水相逢的一个女人,居然敢说出这些夺嫡之话,简直深不可测,亦或者,是黎行之授意?不,丞相府不重视这个大小姐,还想丢到太子府——
一瞬间,电光火石之间,景泽宜心中弥漫一层冰冷。
将两个女儿同时放入皇室,见机行事,不管谁赢了,丞相府都是不败之地!景泽宜一下捏住衣领,回想着刚刚黎羲浅说的话。
不争是争争是不争?
黎羲浅刚刚走过拐角回廊,却是看着谢长语抱着手似乎在等着自己,那眼中闪着冷意,见着自己,便是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你骗我。”谢长语轻轻启唇丢出三个大字。刚刚那些话自己全部听见,这个黎羲浅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居然敢在夺嫡之中搅合,现在五个皇子皇子之中,唯独景泽宜是个清流,安安心心的坐着皇子。
“你收买了人,故意让黎柳柳丢脸,又故意去拦景泽宜的路,跳动她的夺嫡之心,黎羲浅,你到底要做什么?”谢长语眼睛一眯看着面前少女,默默无闻,又清秀淡然,完全就是一言而过不会留意的长相,丢到人堆之中或许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你还利用了我,从一开始就利用我,你到底算计多少人,算计多少事情,还有多少本侯不知道?”谢长语咄咄逼人,语气深沉严肃起来,他不喜欢花花肠子太多的人,特别是在自己面前用手段的,
黎羲浅望着谢长语,忽的眼泪水就在眼眶打转起来,搞得谢长语措手不及。
他见不得女人哭,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哭“小侯爷这话,是说离离是个阴险诡诈之人?”她做出苦楚难受的模样:“当初在太子府门口,是小侯爷自己带我进去,之后的事情我完全就是受害者,算计,我算计谁了!在太子府差点命都搭进去了,回到府中又被冷眼相对,我若是有算计人的本事,我,我”
黎羲浅忽的端着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豆大的泪水顺着指腹流淌出去:“是小侯爷来招惹我的,你翻墙带我出去玩,又让太后给我帖子,可问我的意思了?小侯爷是一番好意,是,我是让人去送钱了,如果不这样,二妹受了那么多气,一定会借机收拾我的”
她哭的伤心又无奈,呜呜咽咽的有些语无伦次,谢长语一下慌乱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吧女人弄哭,急忙就要去拉她站起来:“这是皇宫内院的,你别哭啊,被人看到了有失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