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本侯骑虎难下,闲不下有空没有去找你,自己小心些,需要什么差遣人过来拿,有人欺负你,你现在也没有人敢欺负了。”谢长语摸了摸她的脸颊,下巴搁在她脖颈“荣和那蠢货和景泽伯个憨货联手,本侯如今戴孝,明面就不去了。”
少女点点头,觉得这东西似乎暧昧,又感觉少年太累,连着呼吸都粗细不一,她摸着他的手背点点头,小心翼翼说“谢顾远死了,只要你不点头,陛下是不可能比你去的。”
真的敢,史书笔头子就能戳穿他的脊梁骨!
谢长语好笑,亲了亲她的脸蛋:“你怕我死?”
黎羲浅心头一颤,吐了口气,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脑袋贴着他的脸颊,可怜兮兮,声音都在颤:“嗯,怕,怕的很,所以谢长语,不要去边关,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去。”
他朗笑“听你这话,我去了就是死了不是,我瞧着你说话圆滑,怎么到我这里如如此随行,难不成你要宁远侯府后继无人。”
“反正别去,谢长语你要是敢去,我就砍了你的双腿,你有本事爬着去边关你就去吧,没准敌军看着你可怜,还又把你丢回来。”黎羲浅眼睫毛染上水雾,鼻尖忍不住啜泣起来,半年不到,她要到底怎么去阻止。
上辈子谢长语是自愿接下帅令,那这辈子是不是只要他咬定不去,就能避免?
谢长语也察觉道黎羲浅情绪不对,声音比素日的柔和还要柔和几分:“好好好,真不知道你天天都在想什么,本侯还有事,快点回去了。”
待人走了,赵政摔着胳膊进来:“我说二哥你也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让我化名一路护送谢顾远,临到城门让我收手,你是没看到死不瞑目,废了好大力气才让他耷拉上的。”
谢长语眼底寒霜“流芳郡主当年不也是死不瞑目吗?谢顾远罪有应得。”
当年流芳郡主生下谢长语那日,谢顾远就在皇城根下得到噩耗,流芳郡主死不瞑目,心中怨恨怨怼最后作为为人母最后一句遗言让太后传递给他。
亏欠我的,你必须补偿给孩子——
赵政靠着柜子抱着胸口:“你真想清楚了,嫂子怎么办?”
谢长语双眸寒光略过,许久淡笑起来,一言不发。
☆、第245章:荣和太子之死(上)
三日后时缝清明,郊外芙蓉园乃是**帝暑热时候行宫,算是小皇城,视野开阔,瞭望楼就是十九楼,万花开放,小桥流水,静影沉璧,可谓三山四海美景浓缩。
黎羲浅穿着白蓝色蝶花杯子,手里拿着把竹扇,说是有扑蝶会,大抵是要荣和太子看看大周女儿们娇羞的模样。刚刚入了大门过了影壁穿过垂花门梨花树下离着位女子手里还抱着个娃娃,见着黎羲浅来了,将娃娃交给奶娘主动走了。
真是方翡翠,自打那日联手做掉蝶韵公主,二人关系也有缓解,加上那日灵台她一番爱妹之心,硬生生将断袖之癖的明远拉了回来,跪在他跟前端茶递水洗心革面,二人恩爱夫妻,也算是磨难见真情。
“多谢了。”方翡翠开口“芳华长公主今日也在,如今和荣和太子,太子殿下,平亲王在说笑,我给长生做了两身衣物,晚点我同你一起回去。”她说完,看着远处明远过来,底身见理说了当心二字。
锦纹自打菘蓝去世简直对黎羲浅形影不离,即便净身如厕都要看着,此刻风声鹤唳:“小姐不如吃了中午就找个由头回去吧。”
石蜜翻白眼:“怎么多人敢找小姐麻烦我活活砍了他们,放心,他们没有那么蠢。”这件事情闹大,一个蝶韵公主一个一品大官儿媳妇,**帝两边不能轻了重了,还不如大家心照不宣,政治上让点退路出来。
宴会设在花园中,黎羲浅没有认识的人,找了处阳光不错的地方看着争奇斗艳的花朵,拿着筷子看着吃食只是不停翻动并未动口,日头有些温度,不算太热也让人眼睛睁不开,做旧了反倒是困乏,她喝了自己带来的酸梅汁提神。
果不其然那位太子远亲的表妹歌喉动人,唱的还是明国小调,颇为让荣和太子鼓掌。
荣和太子锦衣华服面容俱佳,身边做的是芳华长公主,二人说说笑笑,还能看着芳华长公主娇羞的小模样,而他两坛子酒把献技的达官贵族簪缨世家的小姐敬了个遍,目光时有时无落到角落撑着下巴,抬手拿着竹扇遮着阳光的少女。
少女灵动秀气水灵灵的眸子或是困了,水氤氲在熠熠生辉的眸子,强打着精神喝了些水酒,旁边丫头似乎在恳求她吃完粥食,白皙的脸上因着阳光薄薄一层金黄色,还有几分红润,和这圈国色天香在一堆,倒是遗世独立,另外一番干净的美丽,纯洁又干净,温婉又柔和,让人无法引开眼睛。
荣和太子这才回过味道了,黎羲浅分明就是个极其耐看的女儿家,这京城都说谢长语这个宁远侯是被狐媚子勾引,放他娘的屁,分明就是那小子眼神好,夫妻过日子最重要便是相看两不厌,谢长语那张脸他这个男人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莫说女人了。
黎羲浅不是尤为,如同阳光下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青莲,不,青莲出淤泥而不染依旧受人追捧,就通身败名裂依旧被**帝视若珍宝的黎柳柳,可不就那谪仙似的人物?这人更像寒冬腊梅,独自绽放,无人注意,带着你注意到了,依旧被人守护起来。
她不知道是和旁边天真的丫头说了什么,鼻梁敲动扇边玩儿轻笑,一瞬间整张脸都有了色彩,樱桃小嘴贝齿轻轻咬着,让人恨不得上去浅浅尝一口。
荣和太子安奈住下腹燥热,回过头和三位皇室殿下喝酒赏花,而后那位庶出小姐又被钦点唱了几只小曲,大家心中一边骂着荣和太子瞎,一边又庆幸不用远嫁的是自己。
一日无事,黎羲浅本事要与方翡翠一同回去,奈何那位庶女吃坏了肚子不能颠簸,便是让府中贴身嬷嬷送了一层。
石蜜俏皮可爱,拿着盒子酥饼做到外面:“怎么你家夫人对我们小姐如此殷勤了,以前不是恨得牙牙痒吗。”
“石蜜姑娘这话可不要胡说,今日我们夫人无意能到芳华长公主和荣和太子说起你家小姐,因此格外上新,我们夫人也算是因为你小姐因祸得福,世子也洗心革面。”
石蜜笑而不语把东西塞到她手里。
一路无风无雨,黎羲浅眼看着京城,到底是真的松懈下来,腹中没有东西,忙让石蜜去买,锦纹这丫头现在绝对不离开自己实现,一让她走出半盏茶,就能哭给你看。
到底没有从菘蓝的死里面走出了。
很快,外面递进来了分吃食,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黎羲浅吃了两口忽然觉得不对劲,道:“石蜜你进来?”这丫头能做娇娇女绝对不去做车夫的。
却在这时候锦纹砰的倒下,黎羲浅抿嘴,抬手将人扶住,撩开帘子脖子上就有冰冷的东西贴上,马夫早就不知所踪,她心里一沉,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在挑开窗户,眼睛还没有出去,利箭呲溜滑下来。
外面危险语气想起来:“我们主子只是想请小姐做客,小姐若是让我们不好做人,尸体我们也是能够交差,届时姐看看是宁远侯跑的快,还是卑职的刀剑快。”
黎羲浅压根话都没有听完,砰的晕了过去。
眼下正是关城门的时间,若非大事绝对不能擅自打开,她看了一眼昏倒的锦纹,在没有了知觉。
黎羲浅醒来,不由自主紧张,四下看看,手脚违背束缚,眼前布置是明国格局,怎么说,是荣和太子?外面有脚步声,她稳住心神,再次闭上眼睛、、、、、、她倒是要看看,这个衣冠禽兽要做什么!
荣和太子打开房门,看了眼床上半侧着的少女,随意靠着三足桌子声音促狭:“离离?宁远侯那孙子好像这样交过你几次,别装了,那糕点你就吃了半口,睡到现在应该醒了,亦或者你要本殿下请你起来?”
“你要做什么?”黎羲浅做了起来,看了荣和太子一眼,这个人平静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他骨子里面有着景泽伯的不折手段,还有蝶韵公主的变态恶心,若不是有福好皮囊和有权势的母妃,八百年就死在儿孙众多的明国皇室里面。
她做了起来,没有害怕的模样,反倒是轻笑:“太子殿下要请离离过府,只要下个帖子就是,何必如此行径,今日那位小姐若是知道痴心错付,可是要恼的,您还不知道吧,我三哥给我说,那位小姐就是命差点,算起来,还是我们大周太子的远亲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