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1 / 2)

陈潇一心扑在席云霆的身上,一路上缺医少药,他不得不小心的维持席云霆的状态,任何并发症都有可能导致席云霆的伤势恶化。

匆忙之下,童诺诺和陈潇只有几句交谈,他说得含糊,陈潇也没有仔细追问,只知道俩人能平安回来,厉牧野出了不小的力。

陈潇走过去,童诺诺听见脚步声扭头,他弯腰拍了下他的肩膀:“走,一块去泡个澡。”

童诺诺没有说话,起身跟着陈潇走到远离驻地的小河湾。

俩人脱去衣物下水,清澈凉爽的河水让人精神为之一阵,因为不同原因而心情有些沉重的俩人同时感觉轻快了许多。

洗净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陈潇和童诺诺一块坐在河边晾着头发。

“阿肉怎么样,好些了吗?”他问道。

童诺诺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向着河边扔去,“她只是损伤了不少精气,好好养着,过个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陈潇扭头看他,问:“最近兵荒马乱的我也顾不上细问,你们遇到了什么?”

童诺诺扔石子的手臂僵住,他慢慢的抱住膝盖,埋着脸团成一团。

时间过去得有点久,久到陈潇担心的都要去抬他的脑袋,他才吸着鼻子,闷闷的问:“潇潇,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陈潇大为惊讶,“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你都算没用,修仙界的九成机关师都得羞愧的一头撞死!”

童诺诺的肩膀颤了两下,似乎是被陈潇逗笑了。

还能笑得出来,看样子情况不是很糟。

陈潇暗暗松口气。

整理好心情,童诺诺终于说起了那天的事。

三个人重新回到仙宫大门附近,尝试用各种办法来破坏。

几种办法试过,都奈何不得这道异常坚固的大门。

中枢迟迟摧毁不了,童诺诺非常的心焦。

他当时忽然想起他们是如何破解的大门,联想中枢的开启方式应当也是差不多,一样也是文字游戏。

只不过这个时候没时间给他们猜测正确的密语,童诺诺就从陈潇给他的极品材料当中随手凑了几样,一股脑的从大门后方塞了进去。

别看是随手搭配的,这几样却是相克的,混在一块同时被吸纳,会产生巨大的爆破力。

结果不出童诺诺所料,巨大的爆炸过后,仙宫的大门整个塌陷了,连带着大门两侧的山谷也崩塌了。

漫天的烟尘卷起,没等童诺诺他们从石头下边爬出来,大门外边待命的那些邪修就把他们给围了。

这些可不是鸿福阁那些没用的家伙,交上手后,童诺诺才从只言片语中猜到,这些人竟然是金玺宫!

“傅无魔图谋甚大。他先是经营自身的势力,暗中派遣人手到罗辰大天境境内搜寻崇山的传承,同时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取代了王重玳的身份,掌握了鸿福阁这个光霁最大的商盟。等他将通往道修地域的走私通道打通之后,他又回身将金玺宫的宫主杀掉,将金玺宫残余的部分纳入麾下。”

陈潇震惊的听着童诺诺一点一滴的叙说着,真不知道那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靠着支离破碎的片段,拼凑出事情的全貌。这简直就是一个被修仙耽搁了的谍报大师!

童诺诺对陈潇的惊叹一无所见,“金玺宫是实打实的纯修行门派,尖端的那些打手,最低的都是出窍期。说句不夸张的话,单纯以整体武力来论,金玺宫当属光霁第一。”

所以,被这么一群傅无魔当做后手的人给围住了,可想童诺诺他们陷入了什么样的险境。

那个时候,童诺诺以为死定了,却没想到厉牧野忽然放出了老长臂白猿。

在野园中,厉牧野触碰长臂白猿触发传送的同时,他利用血脉传承得特殊方式,把长臂白猿收取了。

也是那个时候童诺诺才想明白,为什么厉牧野会最后一个走。

面对这样的好机会,厉牧野怎么能错过,它再怎么重伤又年老,也是一只分神期的灵兽!

由于长臂白猿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养伤,厉牧野没有机会和场地驯服它,所以使用长臂白猿战斗的机会只有一次。

长臂白猿一出现就大杀四方,厉牧野趁机护着童诺诺和唐汝逃离了仙宫。

只不过他们的运气太差,刚刚上岸就被邪修给追上。

再加上厉牧野收了一只灵兽的事情传开,傅无魔都被惊动了,亲自指派了得力手下来捉拿他们。

在邪修围追截堵之下,三人陷入了苦战,唐汝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迫使用精血激发毒灵珠,数次突出重围。

唐汝的精血不是无尽的,再这么下去,她就要死了。

他们想要的只是身为驯兽宗师的厉牧野,于是在又一次快被追上的时候,厉牧野选择留下,让童诺诺和唐汝走。

童诺诺无法忘记当时的心情,震惊、难受、痛苦,还有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

还是虚脱的唐汝反过来安慰他厉牧野不会有事,童诺诺才能振作起来,带着唐汝一路逃回来。

分开之后,身后再没有追兵,想来是厉牧野以放过他们为交换条件,答应为傅无魔驱使。

安全的汇合了大部队后,童诺诺怎么也无法释怀,心情沉重而压抑。

整天闷闷不乐,要不是有唐汝时不时的开解,他还指不定怎么钻牛角尖。

“厉牧野是为了我,才向邪修低头的……”童诺诺伤心的说,“我如今是安然了,可厉牧野却还深陷魔窟。我们伤了那么多的邪修,他落到金玺宫的人手中,指不定要受多少苦……潇潇,我一想到这些,就感觉好难受。”

陈潇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摸摸他的脑袋,他低声的说:“我觉得,像厉牧野这样的人才,傅无魔肯定会看重的,不会让他太受苦。”

童诺诺泫然欲泣的看他,说:“再怎么看重,也是阶下囚。邪修行事那么险恶,不把人折磨够了,磨掉傲骨,怎么肯用。别看厉牧野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可其实他内心很有傲气。要不然,也不会反抗鎏驭宗的奴役和压迫。”

“况且,厉牧野入了傅无魔座下,将来让道修知道,谁管他是不是被迫,只会认定他是个邪道!背负骂名,他还怎么在道修的地域行走?难道我们今后真就相隔两地,永无重会的机会?”泪珠从童诺诺的眼眶滚落,陈潇也跟着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