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为他将她送走,老太太对蠢货的隔阂只怕更深了,她还能大吵大闹威胁他,只怕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他只能让副官多派了忍受过去看牢了,至少现在真不能让她回来,更重要的,他心有芥蒂。
不过他还是去了寺庙一趟。
他把叶蓁的梦和他的梦都和方丈说了一遍,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奇幻,就好像那一切都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一般。
方丈说前世因今世果,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他听不懂。意思是那梦是他的前世?
方丈说阿弥陀佛施主请回,便缄口不言。
沈钰一头雾水的走了,心里却多了畏惧,那可能真的是他的前世,他的蠢货上辈子死得太苦,留在记忆里变成了梦境来警示他。
幸好幸好,那一切没有再发生。
见过方丈后,他去见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说沈钰要来,早早就在堂内等候,等了半晌才终于等到她儿子姗姗来迟:“钰儿,你果真为了西苑那个妖精不要为娘?”
沈钰坐下,声音低沉:“我近来时常做梦,梦见我那蠢货因为生孩子就死在那西苑,就是那两个接生婆动的手,因为担心我那蠢货身体好死不了活活把她捂死了,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心痛难忍。”
老太太言辞闪烁,道:“……这与我何干?你要把她们的罪算在我头上?”
沈钰笑了一声:“妈,我是您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如果在曾经有人像对我那蠢货一样那么对你,您是希望我爹为你做主保你平安,还是视而不见任由其生死呢?”
老太太呆了半晌,想到如果是她死得不明不白,恐怕……
她一拍桌子:“那能一样吗?”
妈和妾该选谁不是一目了然吗?
沈钰很失望,站起身道:“为了我儿子和我儿子妈的安全,太太,您何时想通了,我就何时接你回去。”
老太太哭了起来:“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我难道还能对我孙子下手吗?”
“服侍好太太。”
丫鬟们齐齐应是。
老太太眼睁睁看着沈钰走了,她追到门口,已经没了沈钰的身影。
这下她是真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钰提了那么一句,从这天晚上之后,她就开始做噩梦,梦里西苑那妖精难产死了,西苑哭成一团,她抱着她新得的长孙喜笑开颜,春桃来求她:“太太,大少爷没了母亲很是可怜,他需要人照顾,我正巧也没有孩子,还恳请太太能把大少爷交给我抚养,我定待他视若己出!”
老太太不想交给她,她毕竟害死了叶蓁,可又想除了春桃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如风柳梦成英比春桃还上不得台面,何况她拿捏着春桃的把柄,这人就是被她握在手心里,她勉强同意了。
现在就等着岚岚嫁进来了。
不过卫岚嫁进来几年也没有给她沈家添上一儿半女,她心有不满,正好春节热闹,带着儿媳孙儿去庙里祈福,希望她沈家能儿孙满堂,不过也就是这一去,她唯一的孙儿也丢了……
她急得直接从梦里醒了过来!
再一看自己还在这荒凉的庙里,顿时又气又恨,恼怒春桃办事不利,可春桃也死了。
她凄凉睡下,这一次,她梦见了叶蓁死时的场景,她又哭又求,求她们别杀她,求着见孩子一面,满身血水,睁着的大眼睛像是恶鬼索命!
自此之后,她便再也睡不安稳了。
每到入睡,她便噩梦缠身,那哭声就萦绕在她耳边,醒来都能听得见。
沈钰听后说,让请了大夫去看,开了安神的药给她吃下,听说有了好转,只是脾气越发的坏了。
叶蓁住了大半月的院才终于回到帅府,而且她这次回来,并没有住进她之前的西苑,而是直接住进了沈钰所在的正院。所有的东西都是焕然一新,大黄小白和它们的五只狗子也都挪了窝,她听人说,沈钰请人在西苑做了场法事,然后把西苑封了。
叶蓁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做,却也没有反对,毕竟住在这里宿主的儿子就能更好的和沈钰亲近,接受他的教育。
因为沈钰的决定,如风和柳梦成英来看望她的时候,就忍不住有些酸言酸语,“生了大帅的儿子就是好啊,我们也盼望着什么时候能生一个呢……”
不过也就一次,从那之后,她们就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在屋子里关了一个多月才被允许出门,看见门外的天空,仿若隔世。
到了孩子百天的时候,沈钰想要大摆筵席,叶蓁说:“我们带着孩子去看看太太吧,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来看我们睿睿,但是睿睿还是该去看看奶奶的。”
沈钰没有同意。
叶蓁抱着他的手臂央着求他:“大帅,那我们就去庙里祈福吧,祈求我们一家平平安安,我能活下来,也要谢谢佛祖保佑。”
沈钰想起方丈的话,他本不信佛,如今却信了,如果信一信能让他的蠢货平平安安,他愿意信。
他看了看一旁抱着脚丫子啃的大狗子,又看看床边冒着的五只狗头,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他很烦:“来人!把这六只狗子带出去!”
小菊带着两个丫鬟进来,小菊熟练的一手抱娃一手提狗,其他两个也不差,抱起狗子就跑了。睿睿啊啊叫了两声要妈妈,他爹已经一个侧身挡在了他面前。大狗子就哭了……
叶蓁看看他:“大帅,这天还早呢,就睡了么?”
沈钰开始解皮带,三个多月了,该他爽了。
正值春雨时节,夜里缠绵的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落了一地,她耳边是男人舒服得喘息,再远处是雨水打落的声音,她抱着他宽阔的肩膀道:“大帅,外面下雨了。”
他嗯了一声,声音沙哑性感:“抱紧我,这就带你去看。”
窗户推开了一道缝,飘来春日的寒风,她看见黄色灯光下漆黑的夜,波光粼粼,将人吞噬。
男人从后面咬住她耳朵,满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