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练不等李博堂的话说完,就用急促的语气说:“李总,出大事了啊,刚刚周书记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让我即刻解除对叶鸣的刑拘措施,并且务必在明天早晨将他释放,不单如此,他还命令我们将陈桂天与梁堂华一起释放,听周书记的语气,放人的态度非常坚决,而且不容置疑,我们现在都搞不清发生沒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了如此巨大的变故。”
“什么。”
李博堂听到这几句话,犹如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只感到一股透骨的凉意从自己的背脊上嗖嗖地蹿到脑门顶,惊讶得眼珠子鼓起老大,脸部的表情就像一只鼓凸着眼的老蛤蟆。
“严组长,你向周书记打探了释放叶鸣等人的原因和理由吗,周书记不是最痛恨李润基,最想把李润基踩在脚下的吗,而且,他昨天在省委常委会上都已经与鹿知遥翻脸了,他沒理由下这个命令呀。”
在稍微清醒了一下后,李博堂便急得连珠炮般向严练发问。
严练此刻也是如堕五里雾中,哪里知道原因。
不过,他比李博堂了解周济清的性格,知道周济清原來号称“周蛮子”,行事霸道专横,喜欢我行我素,并且轻易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他昨天都在常委会上因为叶鸣的事顶撞了鹿书记,今天却突然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竟然以不容商量的语气命令专案组释放叶鸣,这其中绝对有什么巨大的隐情。
因此,严练在稍加思索后,便忧心忡忡地说:“李总,我也跟你一样,现在是云里雾里的状态,根本搞不清出了什么事啊,刚刚周书记给我说的理由是:他经过推敲和权衡,觉得鹿书记在常委会上的讲话是正确的,拘捕叶鸣确实沒有扎实的证据和充分的事实依据,所以,他现在命令我们释放叶鸣等人,是在贯彻落实鹿书记的指示,纠正专案组办案中的偏差,,李总你听听:这是啥**理由啊,要说我们办案中有偏差,说我们冤枉了叶鸣等人,那也是在他周书记的指示下,我们才这样做的啊,现在倒好,他老人家一个命令,就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到时候,万一这案子翻了盘,李润基、叶鸣他们得了志,我们这些死力帮扶他的部下,就得背黑锅挨整啊。”
由于事发突然,自己又沒有一点思想准备,所以,严练对周济清满肚子怨气,忍不住发起闹骚來。
李博堂虽然心里也异常震骇,但并沒有泄气,反而安慰严练说:“严书记,你也不用太急,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我等下就打汪秘书长和谢宏达部长的电话,将这个事情跟他们汇报一下,看他们是不是知情,我估计,这事应该是周书记一个人做出的决定,谢部长、汪秘书长可能都不知道,否则的话,汪秘书长是会先给我反馈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