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书记听李润基问起如何处置谢宏达的问題,想了想说:“这个问題我也正在考虑,我也准备给他两天的时间,看他有沒有悔悟之心,会不会來主动找我交心谈心,但是,根据我对此人的了解,估计这种可能性不大,所以,我的初步想法是:等你们拿到谢宏达违法犯罪的证据后,我就去找秦歌同志通气,准备将谢宏达拿下,至少要撤掉他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的职务,至于具体如何处理,处理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李润基一听鹿书记这番话,就知道谢宏达肯定完蛋了……
与此同时,在省政府办公楼,省长秦歌此时也陷入了一种焦灼和苦恼的境地之中。
正如鹿书记所感觉到的一样,秦歌从本质上來说,算是一个好官、清官,他自十七岁参加工作,从基层生产队长干起,凭借自己超凡的能力和吃苦耐劳的实干精神,加上一丝不苟的廉洁自律操守,在开始沒有任何背景和靠山的前提下,一步一个脚印地熬上來,最终站到了省长的高位,而且,在他当上天江省的省长时,他还沒有五十岁,属于当时全国最年轻的省部级正职之一。
后來,他在天江省大力扶植自己的人马,苦心经营数年,好不容易熬到原來的省委书记走了,满以为以自己的年龄优势和资格资历,可以顺利接班成为天江省的一把手,或者是调到其他省份去当一把手也行。
但是,沒想到现在的中央一号首长对他并不是太了解,尽管有与秦歌关系很好也很赏识他的原來的中央三号首长大力推荐,但中央决策层还是沒有同意让他接老书记的班,而是从某部将鹿知遥空降过來,主持天江的全盘工作。
而正是因为这一点,秦歌对鹿知遥便有了一种本能的反感,觉得他是凭借与一号首长的关系才得到天江省委书记这个位置的,肯定沒有什么能力,说不定还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所以,鹿书记刚來时,他还从内心里有点瞧不起他,心想这姓鹿的一直在中央部委工作,沒有任何地方工作经历,他有这个本事和能力掌控天江这么一个大省的政局吗,他有能力将天江省的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提到一个新的高度去吗。
因为有这个疑问,所以,秦歌在鹿书记初來天江时,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思的,也希望他在天江处处碰壁,四处树敌,最终因为站不住脚跟而自己灰溜溜地滚回京城去。
恰在此时,汪海、周济清、谢宏达等几个原來自己栽培和扶植过的老部下过來,极力撺掇他采取措施排挤、打击鹿知遥,争取在一年内将他挤走,他们还热切地表示:他们愿意团结起來,在中央决策层中为秦省长找关系、想办法,让他们各自的靠山都为秦省长当上一把手说好话、唱赞歌,影响一号首长对秦省长的看法,最终取鹿知遥而代之。
秦歌作为一省之长,当然明白这种拉帮结派、打击异己的行为是极为不当的,也是相当危险的,但是,对省委书记位置的渴望、对鹿知遥的怨恨,却使他一下子忘记了原则、忘记了立场,居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汪海等人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