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立在听这三个调查步骤的过程中,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感觉到头上冷汗直冒:这个姓叶的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精明、如此毒辣,要知道,他的那三个调查步骤,几乎每一个都可以牵出一大堆隐藏的问題和矛盾出來。
尤其是他那最后一招,说要在电视台和其他媒体上发布通告,让所有参与了非法集资而沒有讨回本息的集资者到调查组去登记,并由调查组督促县委打击非法集资领导小组帮助他们讨钱,这一招真是太阴毒了,,只要这个通告一发布,那些至今仍不知道有调查组來到了湟源县的非法集资者,肯定会蜂拥而至,将湟源县非法集资的内幕彻底揭开,到那时,自己和其他几个人精心布置的粉饰太平的骗局就会被叶鸣彻底揭开,省纪委、省公安厅和省委督查室的联合督查组,也会立即赶过來,将湟源县非法集资的真相查出來,那时候,整个湟源县官场就会引发一场大地震,而自己与其他几个参与了非法集资的领导,也会被这场地震彻底毁掉,下半辈子估计就只能在牢房里度过,甚至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想至此,陈建立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有点不寒而栗,用阴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胡德清,嘶哑着嗓门问道:“胡主任,对叶鸣的这三个调查步骤,你的态度是什么,你是怎么应答他的。”
胡德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陈书记,我的态度,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啊,当叶鸣提出这三个步骤后,我便提出了反对意见,为了堵住他的嘴巴,我提议采取举手表决的方式决定我们的调查方式,这个表决,叶鸣肯定是沒有任何机会和胜算的,所以,现在我们还是按照预定的调查方式,走一下过场,然后我亲自执笔给你们写调查报告,只要叶鸣不再操蛋,就沒有什么问題了。”
陈建立点点头,向胡德清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说:“胡主任,你放心,叶鸣这里我们会用我们的方式搞定他的。”
正在这时,郑晓亮敲门走了进來,当看到胡德清也在房间里后,他犹豫了一下,便先说了洪熙想退那个红包的问題。
胡德清正对洪熙有意见,一听他刚刚又要像叶鸣一样退红包,气不打一处來,恶狠狠地说:“这个小土鳖,现在巴住了叶鸣,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刚刚在会议上投票时,他居然沒有举手赞成我的提议,公开与我唱反调,真是无法无天了,我等下就找他谈话,明天就将他赶回省城去,另外换一个听话的干部过來。”
陈建立却摆摆手说:“胡主任,稍安勿躁,据小郑刚刚汇报的情况,这个洪熙还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现在他跟叶鸣关系好,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他,让他给我们做眼线,盯住叶鸣的一举一动,所以,这是好事啊。”
胡德清有点不解地问:“他现在明显跟定了叶鸣,我们怎么让他做眼线。”
陈建立阴阴地一笑,说:“这个我们有办法,就让小郑去安排一下吧,你放心,到明天,这个洪熙就会乖乖地听我们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