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的册封典礼异常盛大,怀玉与昊枫同站城楼,受百官朝拜,尊荣无比。
绚日下的荣耀照不亮夜里的孤寂,怀玉盛妆打扮,却始终盼不来昊枫。她再也按捺不住,向昊枫官邸走去,对迎上的陈总管道:“本宫做了些点心,想请王上品尝。”
陈总管前去禀报,不久回道:“娘娘,王上有要事在身,恐怕无法接见娘娘。”
“本宫就是知道王上国事繁忙,特意做了清润的甜汤和点心。本宫放下就走,不会耽搁王上。”
陈总管道:“娘娘的心意就容老奴代为转交吧!”
怀玉忿忿难平之际,素儿在侍女陪同下匆匆而至。陈总管忙向素儿行礼道:“素夫人快请进,王上等着呢!”
怀玉震惊地盯着素儿,素儿向她行了礼,淡淡道:“臣妾给娘娘请安。王上急召臣妾,臣妾就先进去了。”
看着素儿的身影,怀玉紧紧地攥起拳头,手背上青筋盘踞。她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一阵”哗啦”的响声震破了夜空。
昊枫冷冷一哼:“是不是有什么野猫在撒野?”
陈总管回道:“好像是左夫人的点心打破了。”
“叫人去扫干净,这种东西只会污了朕的眼。”
三个月后,羽柔顺利诞下了位王子,昊枫取名为少猷,册封为太子。羽柔坐完月子后,昊枫就把羽柔接回王庭,以太子之母,鸣月庄之义女的身份册封为右夫人。
羽柔回宫后,独宠一身。不久,宫里就传出了一首歌谣:
左边的花,花不开;右边的花,结果子。左边的太阳,升不起,右边的绚阳,不落下。左边的人儿,守空房;右边的人儿,结同心。
羽柔听到此曲子,下令宫人不许再唱。昊枫下朝回来时,羽柔对昊枫道:“王上好久没去看怀玉姐姐了,不如今晚就去怀玉宫中休息吧!”
昊枫捏了捏她的下巴:“哪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把夫君往别的女人身上推的。”
羽柔微叹道:“姐姐打臣妾一事过去很久了,王上的气也该消了。王上宠爱臣妾,臣妾心中欢喜。臣妾只想后宫安宁和睦。”
昊枫重叹道:“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当时你怀孕在身,我怕你担心,没把真相告诉你。长安的刺客是怀玉派出,他们不是想杀月桐,是想杀你和孩儿。”
羽柔惊得目瞪口呆地看着昊枫。回想当日一幕,那些刺客的确是想甩开月桐向她奔来,只是月桐死缠不放。
昊枫恨声道:“如果不是月桐拼死相护,你和孩儿怎会还在世上?这样恶毒的女人,我怎能再恩宠?”
羽柔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昊枫道:“她是龟兹公主,因大月氏与龟兹结盟,我一定要封她为左夫人,给她最盛大的册封典礼。就此而已!她以后就在后宫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左夫人,我此生不会再传召她,这就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羽柔心中万念涌动。想起月桐身陷险境,鲜血淋淋的一幕幕,她禁不住恨恼怀玉如此狠心。但想起她从此孤清一人,孤独终老,心里不由然一片苍凉。
☆、第34章 冒认
因为刺客的原因,萧逸之请太傅让月桐和羽柔留在鸣月庄以策安全。月桐在鸣月庄养伤时,无论萧逸之再忙,那怕骑三个时辰的马,只回鸣月庄一个时辰,萧逸之也会赶回去见见月桐。林士德看见奔波劳碌的萧逸之见到月桐时满脸夺目的光彩,禁不住无奈摇头。
三个月后,月桐身上的伤基本痊愈。在榻上闷了三个的月桐又逐步恢复了胡闹的本性。萧逸之见月桐伤势好转,回鸣月庄的时间也减少了。毕竟九个月后的‘骏王会’兹事体大,他要小心布局,严阵以待。
月桐痊愈后,萧念之安排了两名护卫寸步不离地跟随。有两名护卫跟着,月桐去哪都玩得不尽兴。萧念之和太傅的严令,月桐再软磨硬泡,太傅府上下没人敢做月桐的帮手。月桐在府中踱来踱去,长吁短叹时,看见秦管家领着几名男子向正堂走去。她的双眼眯了眯,窃笑而起。
小茹看见她如此狡黠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忙道:“小姐,还有几个月康公子就要回来了。他若知道你总是胡闹,不小心伤了身子,可就心痛极了。”
“好姐姐,你们一天到晚把我困在府中,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才更伤我身子。”
小茹柳眉微蹙:“留在府中怎会伤了小姐身子?”
月桐头一歪,满脸苦恼:“闷伤!”
小茹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喃喃:“四少爷,你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小姐怕是要飞出去了。”
月桐换上了男装骑马服,把马拉到后门,再悄悄地走到正堂旁的走廊旁偷偷摸摸地张望,看见一位俊朗的华服男子正在与外公交谈。
外公离去后,华服男子一人坐在案前看简。月桐在走廊旁向他嘘了声,华服男子看见月桐,脸色愕然微变。月桐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华服男子细想片刻,起来向月桐走去。
月桐向他盈盈一笑:“你是太傅的学生吧?”
华服男子看月桐一身男装打扮,却是一张绝色女儿脸,一把清脆女儿声,他微笑道:“正是!”
月桐低语道:“太傅是我外公,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就会在外公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华服男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帮什么忙?”
月桐喜道:“你跟我去后门,对后门的护卫说:月桐小姐从正门走了,你们俩怎么还在这?”
华服男子好奇追问:“然后呢?”
月桐笑道:“然后我就骑马出去了!怎么样,帮我这个忙,我会在外公面前为你多美言几句。”
华服男子意味深长地打量月桐片刻,点点头。
两名护卫果然被骗走了。月桐欣喜地把马拉出后门,敏捷地跨上马,向华服男子作揖:“谢了!我回来后一定为你美言。”话音未落,马已疾驰而去。
华服男子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嘴角扬起了笑意。
萧逸之所给的令牌果真让月桐无往不利。马到了城门,向卫兵举起令牌,卫兵立即放行。独自一人骑马奔跑了一会,月桐就觉得无趣了,不知不觉地回想起与萧逸之一起骑马去在山上滑冰湖的欢乐时光。
“唉,我的伤没好时,他就常回来看我。我的伤好了,他就不回来了。想找他陪我玩都没机会,真没劲!”
回到城中,月桐也饿了。看见一家天香馆倒是没吃过,就下马,把马交给小二,走上了二楼雅座。小二对这位俊朗非凡,却又处处女儿态的公子很是好奇,忙上前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