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了,惊恐和疲倦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袋不停地叫嚣着疼痛。
知道她不喜欢烟味,沈长宁一上车便打开了空调和香薰。
“不要再和他有来往。”他沉声道,但看着茫然又无措的沈青栩,咽回了许多话,默默发动了汽车。
“哦。”沈青栩愣愣应声,半晌反应过来辩解了一下,“我,我其实不认识他。”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香薰的甜香渐渐驱散了他身上苦涩的烟气,沈青栩咬着下唇,盯着置物台上摇头晃脑的小黄人,一颗心跟着它七上八下,后悔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沈长宁没有理她的话,余光打量着路过的商业街:“吃早饭了吗?”
“没有。”青栩低声答。
“想吃什么?”
“随意……你今天不上班吗?”青栩终于发现他今天穿的便服,而且皱皱巴巴的样子。
“调休三天。”沈长宁顿了一下开口,“昨晚宣恒加班,让我去接你,乐明欢说你喝醉了,已经安排人送你回来了,但当时过了12点,我不放心在楼下多等了一会儿,正好看见了。”
“你醉的很厉害,在那个男人怀里哭的很伤心,瞧见了我也不理,一直说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
沈青栩缓缓张大了嘴,这怕不是醉傻了,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没有告诉宣恒。”沈长宁补充道。
他突然将车停在了路边,给两人解开安全带,郑重的紧盯着她道:“栩栩,如果……如果你和宣恒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一定告诉我,我帮你处理,他是律师,被他发现贸然离婚的话协议书很可能对你不利。但是,”他口气一转,“你离昨晚的人远一点。我之前办案子和他打过交道,不是什么善人。乐明欢结交什么人我管不着,你要答应我,不要再和他有交集。”
……哈?
“我……我其实还有点懵……”
“栩栩!”沈长宁突然捉住了她的手,扣在车窗上,青栩绷直了身子正视着她,这个姿势让她略显痴傻的神情在他面前毫无保留,“你太年轻了,结婚又早,我能理解。”
理解……什么?
“但是你找谁都可以,他不行,知道了吗?”
“谁?谁……都可以?!”沈青栩不由重复出声,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他的几句话震碎了又重塑捏圆了又拍扁了三四次。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对,不对,他这是在讽刺自己吧,沈青栩当机的大脑幡然醒悟,连忙向人民警察反省解释:“哥,宣恒和我没有任何问题,不不不,昨晚我醉糊涂了,是我的问题,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我保证处理好,而且,我知道错了,念在初犯,能不能从轻啊……”
“初犯?”沈长宁琢磨着什么,突然凑近了浅笑:“你想让我怎么罚你?”
离得更近,她脖颈上的痕迹也就更清晰了,沈长宁眸色一暗,低声道:“我想了一晚,不舍得的,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双手奉上,我妹妹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