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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 海的挽留 1829 字 27天前

宗承笑道:“敢怕是个误会,我自来奉公守法,手下人也安分守己,怎会混进宵小之辈?”

桓澈似笑不笑:“孤还是头一回听说倭王奉公守法。倭王所谓奉公守法,莫非是夺人所好?”

宗承知他所言者甚,眉目不动:“所好被夺,难道不正表明关系不牢?早散早解脱。我看殿下不必白费力气,还当随缘。”

桓澈面色森寒,倏地拔剑,剑指宗承:“交出来。”

他虽不认为宗承会将顾云容带在身边,但还是要赶来看看才放心。

宗承不退不避:“随行我之人之物皆归我所有,交甚?殿下若搜不出刺客,便当即刻放行,否则我便禀与陛下。”

桓澈冷笑一声,命握雾与拏云上前将宗承缚住。

然则宗承自家剑法高妙,身边又高手如云,桓澈追赶得急,仓促之间所携护卫不多,一时两厢相持不下。

桓澈忽道:“既是未搜到,那想来是冤了你。”言罢放行。

重新上路后,坐在宗承对面的宗石禁不住问:“叔父,那衡王会不会派人跟踪咱们?”

“随他如何。”

“那叔父……究竟将那姑娘安置到了何处?”

宗承乜斜着眼:“你问的是不是多了点?”

宗石鼓了胆气:“侄儿也是为叔父担忧。叔父因着一个女人狠狠得罪了衡王,是否不合算?万一衡王将来坐上那个位置,恐怕……”

“没有云容这一出,他也难容我。何况,能得个可心之人相伴,我觉着值当得很。”

“那五百万两,白银叔父当真与了皇帝?”

宗石等了半日,看叔父没有答话的意思,讪讪低头。

晚来,妙信和尚与大友宁光的车队也被桓澈手下的人追上,可亦无结果。

徐氏已经回府,在桓澈的不断周旋下,她被迫说出了将顾云容送出城的事。

她说她帮顾云容收拾了行装,将她安置到了顾家在城外新置的庄子上。但桓澈寻过去,却并不见顾云容的人。

徐氏大骇,这才知被女儿诓了。

顾云容只留下一封信,上头说让爹娘放心,不要声张,她过阵子就回。

桓澈手里捏着顾云容那封亲笔信,手背青筋暴起,神容有些扭曲。

过阵子是多久,一年?两年?届时怕是跟宗承连孩子都有了。

这一两日间,他四处奔走寻她,但一直不肯信她是自愿走的。

眼下听了徐氏对她途中言行的描述,又看了这封信,却是由不得他不信。

他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媳妇,居然跟人里应外合跑了。

他爹可能还用他看上的媳妇换了一笔巨额白银。

他祖母大约也知他爹干的事,只跟他爹在里面闲磕牙,对他避而不见。

拏云也想到了这些,忽然很是同情殿下。

惨,真惨。

真可谓人生多艰,不知是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俱是如此。

握雾眼看着自家殿下那脸色在跃动的烛火下由白转青,寒气森森,骇得缩脖子缩手的。

他虽脑子鲁钝,但也能大致明白殿下眼下的气恼。

他记得他家附近的刘财主,早年穷困之时老婆就跟人跑了,一直引以为耻,后来但凡被人提及此事,都直欲拎刀跟人拼命。

殿下虽未跟顾云容成婚,但这两年间早已将之当成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跑了,敢怕跟老婆跑了的感觉差不离。

殿下这样强的性子,能受得住才怪。

桓澈气恨交加,脑筋几乎不能转动,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以疼痛强逼自己冷静分析。

他父亲兴许现在还不知顾云容已离开顾家。他父亲应当只是收了宗承的好处,将他的王妃人选换了,还不至于帮着宗承将顾云容带走。

既然他父亲未参与,那顾云容出走的难度就大得多。

他已经派王府护卫封锁了京畿各个水陆船埠驿站。但宗承身边跟着诡秘的间者,这帮人精擅易容改装,宗承兴许会为顾云容的外貌做伪饰。

这就很难办了。

因此他必须迅速判断顾云容出走的方向,否则范围太广,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对着京畿舆图审视少顷,目光逐渐聚集到张家湾三字上头。

须臾,他伸指在舆图上虚勾了一条短线:“往东南,去张家湾。”

顾云容已在马车上休憩了半日,眼下倒是精神得很。

接过婢女捧来的一盏雀舌牙茶,听说稍后就会有人前来接应,为她易容,她心觉新奇,倒有些期待。

马车上几个丫鬟大多是那日在杏林里接应的那几个,那个名唤碧珠的青衣丫鬟是内中头领,她看顾云容不住询问易容之事,笑道:“姑娘不必忧心,不会伤了姑娘的皮肤的。”

那丫鬟又向顾云容转达了宗承旁的交代,便有一身材瘦小的灰衣女子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