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么了?末璃艰难的抬起胳膊,往额头上一搭。
好么,这烫的,都熟了!原来她真是烧起来了!而且是高烧!
这可怎么办?高烧,要死人的喂!
她无声的呻吟,哀哀凄凄的扭头,想要找个人救救自己。结果看到展万钧的脸摆在她的肩头,吓了一跳。
连睡梦中他都眉头紧皱,一脸凶相,跟谁欠了他五百万似得。
干巴巴咽了咽口水,结果喉咙疼的她想死。
等一下?为什么摄政王和她睡在一起?
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然后她又浑身作痛……等等!这说明什么啊!
下意识的她就想歪了,然后调动起全身的感觉想要探知昨晚发生了什么没有。
可惜,身体沉的好似铅块,哪里还有半点感觉。
除了热,除了疼,除了干,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好受的,难受死了!
这……是不是昨晚太厉害的缘故?她被他……活拆了一遍……
不对不对!脑子里尚存一些理智,她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她这就是病了,发高烧。不是什么运动量过大的问题!
对了,高烧,要命的!救命!
她想挣扎着起来,可偏偏摄政王跟树懒似得,光着膀子紧紧把她抱着,如同抱着树干一样。那么粗的胳膊横空拦腰全压在她身上,跟牢里的铁镣一样沉。
怎么光膀子呀?他就不能穿件衣服!她一边在心里嫌弃,一边忍着热忍着闷忍着疼,偷偷往下瞥了一眼。
哦,穿着裤子!长吁一口气!看来昨晚确实没出事!谢天谢地!
心里松了一口气,她顿时就来劲了。噫,他怎么出那么多汗,湿哒哒的,难受死了。
走开啦!还睡?死猪啊!她都快要烧死了,快醒醒!她伸出胳膊,把他用力推了推。
展万钧一下就被推醒,醒过来就觉得热,伸手一抹额头,一手的热汗。
他这哪里是睡觉,简直就跟进了蒸笼似得。
啧了一声,睁开眼,就看到怀里的小皇帝头脸通红,跟煮熟了的虾似得。
怎么是这副样子?摄政王愕然,皱着眉伸手一摸她的额头,好家伙,她还真熟了。这烧得,脑门都烫手了!
发烧可是大事!摄政王不敢怠慢,一个打挺翻身而起,立刻大步流星的出去。到门口他才想起什么,又火烧屁股的回来,捞起昨晚脱了扔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又扭头而去。
末璃眯着眼,看他去了又来,来了又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嗬,他是热锅上的蚂蚁,她就是炭火上的烤虾。
七手八脚把衣服扣好,摄政王推门而出。
这里无人能来伺候,唯有那个脸上总是带着笑的白脸太监远远的站在院子里,无声无息的等候着。
这是王宝宝的人,叫李得胜,今年才十六岁。小李子原来叫李二狗,这等贱名自然是污了贵人的耳朵,得改,所以就叫了李得胜。
别看他年纪不大,可心思缜密,办事牢靠。最难得是能管住眼睛嘴巴,只做事,不嚼舌头。
展万钧站在廊下伸手一招,李得胜就快步到跟前,低着头含着笑,无声屈膝施了一礼。
他没心思看对方行礼,匆匆一摆手,皱着眉道。
“去,把温子言叫来伺候。”
“是。”李得胜应了一声,就后退离去。起先是快步走,出了院子就是一路小跑。
宫里伺候贵人靠一双眼睛察言观色是不够的,还要用耳朵去听,用心去品,用脑子去想。
找太医肯定是看病,这病有轻急缓重。摄政王的语气里明显带着焦急之色,所以这事就得加急办理。在贵人面前不能失礼,所以不能跑,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可出了院子贵人看不到了,他就得风火轮似得跑去办差,一点也不能耽误。
得了信,温子言是二话不说背着药箱就一路跟着小跑而来。
到了院子门口他还想跑,却被李得胜拦住。起先他还有点着急,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碍事。可很快明白过来,不能鲁莽。哪有喘着大气脸涨得通红,还衣冠不整就去面圣的,这就是君前失仪,可大可小的罪。
连忙把衣服整一整,气息匀一匀,收拾整齐了,这才跟着那小太监走进院子。
才进去就看到摄政王等在廊下踱步,来了又回,热锅上的蚂蚁。
温子言心里就咯噔一下,火烧火燎起来。
陛下,不会是陛下出事了吧?
看到温子言,展万钧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门一开,伸手一指。
温子言匆匆朝他施了一礼,就闪进门里去。
展万钧也跟着进去,顺手把门带上。
李得胜依然候在院子里,打进了院子就一直低着头,不看不说,不闻不问,犹如一个木桩子一般。
到了屋里,温子言就一路往里,人还没到,心却早已经飞到。
等眼睛真真切切的看到,整个就吓了一跳。
陛下?真的是陛下!怎么都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