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白雪在酒吧里还给寥长风几千块钱,并且想跟他交朋友。可是寥长风觉得她这女人非常无聊,因为他从来不跟别人交朋友,一向鹤立独行,独来独往,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寥长风没搭理她,直接走出酒吧,她可能对寥长风比较好奇,毕竟她年纪不大,年轻人好奇心重,可以理解。
每天他都到酒吧喝酒,白雪也一样,每次她都会到寥长风桌前,坐下之后说几句不着调的风凉话,见到寥长风爱理不理,她也没办法,即使寥长风不赶她,她自己也会识趣走开。后来她也知道寥长风不爱理她,她也不再去打扰他,只跟他打招呼。每次见面她都会说:“你来了?”
寥长风点头过后,她就会黯然走开。七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寥长风只好脱掉外套,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衬衣穿上,现在大街上的人们都穿短袖衣服,根本没人像他一样穿长衫。虽然他胳膊上的伤疤已经过处理和治疗,伤痕不太明显,但是一些较大较深的伤口留下的疤痕,还是那么刺眼。
晚上吃完饭,他先看一会儿动漫,一直看到深夜十一点钟,再出门去喝酒。虽然夜里燥热非常,但是这种恶劣的天气依然无法阻挡他外出喝酒的决心。不过这些对于一个曾经接受极寒极热训练的特工而言算不了什么。他轻松自如地走在路上。此时,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寥长风走着走着,他不经意间回头一看时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对方鬼鬼祟祟地躲在路灯的阴暗处。于是他决定改变往常行走的方向,进入街角一条羊肠小道。刚拐进去,他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寻找可以藏身之地。前方拐角处有一个大型的垃圾桶,他停下脚步,掀开桶盖,不管三七二十一,弹跳而起,钻进桶里。可蹲下来后他就开始后悔,刚刚换的新衬衫恐怕就要报废扔掉了。
垃圾桶里奇臭无比,到处都是苍蝇。他跳进去时还踩到一个烂西瓜,吓得苍蝇满天飞。他强忍臭味,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桶内非常闷热,刚带两分钟,他就憋得浑身大汗淋漓,蚊子在耳边嗡嗡叫着,到处乱飞。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观察敌情。
跟踪之人果然走了过来,那细碎的脚步声非常小。对方故意不弄出声响,先慢走一会儿,然后停步几秒,继续往前快速行走。对方很快到达垃圾桶旁停下来。寥长风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汗水从他每个毛孔里涌了出来。
这时,只听哐当一声响,垃圾桶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寥长风无动于衷,没有贸然出去,静等对方过来。只要对方肯来,就有机会对付人家。他全身肌肉紧绷,陷入紧张状态,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缓,随时准备击倒对手。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赶紧出来吧,我早就看见了,你待在里面不臭吗?”
寥长风闻言,无奈地笑了笑,窜出垃圾桶。他看到了薇薇熟悉的身影,只见她留着齐肩短发,身穿短袖上衣,搭配紧身牛仔裤,脚踏一双黑色高跟鞋,站在距离垃圾桶五米的地方,微笑地着看。他冲对方笑了笑,然后在地上来回蹭掉脚上的烂西瓜。她看到寥长风这个十分滑稽的样子,咯咯笑起来。寥长风看到她笑,也跟着尴尬地笑了。
“阿风,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几个月前,咱们不是见过吗?”
“我的天,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难道不是很久了吗?”
寥长风微笑着点点头,“嗯,是很久了!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呢?”
薇薇走上前,这回她没嫌寥长风身上脏兮兮,也没嫌他身上臭烘烘。她拉着寥长风的手一边走一边嗔怪道:“还站在那里愣着干什么?你不怕蚊子咬吗?”
寥长风尴尬地抽回右手,迈开腿远离那个臭不可闻的垃圾桶。
她上下打量寥长风,伸手拢了拢满头的秀发,笑道:“咱们走吧!”
寥长风疑惑不解地问:“准备去哪?往哪走?”
“换新衣服去啊,你这身衣服还能穿吗?都这么脏啦!”
“换新衣服?去哪换,我家里也没衣服呀。”
“就别管那么多了,你跟我走就是了!”
寥长风仿佛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跟在身后。薇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然后他们向主干道走去。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紧跟上来,缓缓地停在他们的面前,车上走下一个谢顶的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