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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情极好,他心爱的女人玲珑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回来,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也能如常起坐、饮食、用药。
他亲自看着玲珑喝了半碗茯苓红枣粳米粥,又帮艰难躺下的她掖了掖被角,极尽温柔体贴之事。玲珑感激甚诚,数度哽咽。
太子不想见她伤怀,有意打岔,吩咐侍女道:“吾倒也饿了,把方才的粥盛一碗来。”
侍女惶恐,玲珑也深感不安,劝阻道:“殿下,那粥寡淡不堪,怎么……”
太子握住她的手浅笑道:“你我就似寻常夫妻一般,共食一粥又如何,不必拘礼。”
玲珑再三劝说,太子亦执意如此,侍女只得去盛了一小碗粥过来。
“这粥益心补脾,利窍去湿,日常多用最好。”太子果然也是饿了,吃了两口,尤觉清香,还要向玲珑再说这粥的妙处时,突然听到院中一阵喧哗。
“太子妃留步!切莫冲撞了太子殿下……”
高声劝阻的婢女也是报讯之意,玲珑向着太子无奈一笑,“妾中毒初愈,哪有余力媚惑太子殿下,做那些不才之事啊。”
太子抚摸她苍白的俏脸,柔声道:“吾倒是盼着卿卿早些痊愈,以慰吾相思之苦。”
他有意说给不顾礼仪冲进来的太子妃崔遐听,也不知是几时起,新婚时温柔沉静的崔遐开始变得神神叨叨,伙同长史崔翊一起逼他远离后宫。
太子妃做为皇后预备役,有责任督促太子勤于政务,理论上是好事却被崔遐弄的一团糟,她经常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太子书房,检查他所食用的糕点、茶水是否有毒,最近已经扩散到太子身边的一切东西,包括饮食、日用品,当然也还有女人。
她并不阻拦太子与东宫内院的其他女子亲近,她只是检查这些女子可能给他服用的食物里是否有毒。
被她饲养用来给长期太子试毒的兔子都养了几十只,每只兔子都固定食用东宫内院诸妃嫔的某种食物,用来监测是否有慢性长期蓄积毒药的存在。
“殿下,你再多搞点‘不才’之事你就得薨了。”崔遐是提着一只死兔子进来的,她将兔子扔在太子脚边,“这只兔子就是前车之鉴。”
“胡闹!”太子恨得一脚将兔子踢飞,他起身抓住崔遐,喝道:“再说多少遍!我的事不要你管!”
崔遐丝毫不惧,望着他突然微笑,“殿下,那年上元节,你派人从街头把我掳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余生要被我管呢?”
太子恨得环顾四周,见壁上悬着一把宝剑,冲过去拨了宝剑,明晃晃地剑锋狠狠向崔遐刺去!
玲珑急得浑身颤抖,奈何中毒才愈,只支起半个身子就又倒回了枕上。
“你不敢杀我。”崔遐坦然微笑。
太子殿下只是怒极,又不是傻,他拨出宝剑的那一刹就清醒了,剑锋指向崔遐,也不过是为了吓唬她。
谁知道崔遐丝毫不惧,反而笑的更是灿烂,“你当年恶意夺了我的清白,背弃与薛家的婚约,不就是想得到崔家的助力?”
太子殿下微微哆嗦,崔家是门阀世家之首,他当年强掳崔遐,生米做成熟饭,原本想着把崔遐聘为侧妃,多偏宠些,到时再拿捏薛氏一个错处,悄没声地废了薛氏再立崔遐为正妃。
谁知高门大户的女儿,根本不会屈服于他的威压,反倒闹得沸沸扬扬。
崔遐不愿意委屈自己,太子就只能得罪薛家,两全齐美之事变成了两人怨怼之始。
“当初不是崔大小姐心甘情愿,主动爬上我的床来吗?”太子熟悉崔遐的弱点,信口开河起来也极为难听,“现在你也是名言正顺的太子妃,不必这般委屈,我知道再来一次,你还会更浪荡一些呢。”
崔遐气极之余,口不择言,“我管你去死!要不是怕你死之后我被人夺去当某人的替身,你随便去死!”
替身?
太子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张和崔遐极似,又更为明媚鲜艳的脸庞,他桀桀怪笑,“原来太子妃心里有的那个人,是六弟啊……你这般情深,六弟知道么?”
太子妃呵呵冷笑,“是啊,你猜他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