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刚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幻想着同她白头偕老恩爱永驻,却未曾想遇到这样一场惊变。
这一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任命了。
楚少渊紧紧把抱着苏轻窈,把脸迈进她的脖颈里,滚烫的热泪喷涌而出,湿润了苏轻窈的衣裳。
楚少渊对她说:“轻窈别怕,有朕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天际,一刻流星滑落。
漫天星光闪耀,却是有什么悄然而变。
就在这时,马车停在山脚下,鲁星一上马车,就看到楚少渊通红的眼眸。
而安嫔娘娘就白着脸,昏在楚少渊怀中。
鲁星也很懂事,根本就没有冲楚少渊行礼,直接捏住苏轻窈的手腕,给她诊脉。
楚少渊的声音恰好响起:“安嫔的蛇毒若是解不了,小心你的脑袋。”
鲁星却没吭声,只看他脸色忽白忽青,最后停留在一个茫然又扭曲的表情上。
他犹豫片刻,开了口:“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鲁大人:天天都是小心脑袋,谁怕谁啊,呵呵。
第92章
楚少渊抬头看了鲁星一眼, 那眼神十分摄人, 吓得鲁星当即就是一个哆嗦。
“陛、陛下……娘娘她……”鲁星结结巴巴道。
楚少渊皱起眉头,斥道:“有话就说,别耽误时间,勿做这吞吞吐吐扭捏姿态。”
鲁星心里苦, 却还是迅速说道:“陛下,娘娘并无大碍。”
楚少渊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他皱眉瞪着鲁星,很是焦急:“怎么就并无大碍,你可是认真听过脉?”
鲁星见他不信, 硬着头皮解释:“陛下道娘娘中了蛇毒,所以才导致昏迷不醒, 但依臣诊脉, 娘娘并未中毒,或者说娘娘的所中之毒都已经通过污血排出, 并未影响自身。”
这会儿苏轻窈还没醒, 柳沁也还不曾赶到, 是以谁都不知苏轻窈小时被蛇咬过的事, 就连鲁星也有些费解。
娘娘的脚他是不能看的, 但袜子和皮靴他都看过,若是寻常人被毒蛇咬成这样, 拖了这么久一定会毒发。
意外的是,苏轻窈却并未如此。
鲁星继续说:“娘娘今日受了惊吓,又淋了雨,略有些伤寒之症。此时晕厥, 只是疲累受凉所致,且用上两副驱寒汤剂,自然能药到病除,明日就能大好。”
楚少渊微微一愣,低头看着睡得并不是那么舒服的苏轻窈,还是不很放心:“去把张文岚也叫来。”
张文岚这会儿正守在太后那边,指导林医女给太后包扎伤口,太后吃了解毒剂后已经安稳下来,后续还要再服半月的解毒药,才能完全康复。
他正跟林医女交待上药的手法,外面就有人来叫:“张大人,陛下宣召。”
张文岚心中一紧,根本来不及多想,交代乐水几句之后,就把林医女也带下马车。
“听闻安嫔娘娘也在此列,不知……”张文岚越说越紧张,到最后跟着小跑起来。
林医女跟苏轻窈也是有过一段缘分的,此时一听这话,也很着急,也跟着跑了起来。
于是两个人就气喘吁吁跑到苏轻窈所在的马车边,碰到了刚从山上下来的娄渡洲和柳沁。娄渡洲还好些,就是出了一头一脸的汗,柳沁脸色就相当差了。
林医女同柳沁相熟,当即就过去问:“娘娘可是有大碍。”
柳沁脸色惨白,哆嗦着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就在这时,只听马车里面鲁星喊道:“都进来。”
这马车很宽敞,里面坐五六个人都无碍,所以张文岚和林医女便一起被娄渡洲催了上去,柳沁也跟在他们身后。
马车里,楚少渊搂着苏轻窈靠坐在左侧,鲁星跪坐在另一侧,看着神情倒也尚可,并没有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张文岚不敢多看他,只对楚少渊行礼,道:“陛下,臣这就给娘娘请脉。”
于是,楚少渊就沉着脸,看着他给苏轻窈听了好半天的脉,然后就退下换了林医女。
林医女家中也是家学渊源,若不是年轻,早就可以做医正,是以这会让她上前诊脉,楚少渊也没拦着。他就那么搂着苏轻窈,让她躺得舒坦一些。
林医女也很镇定,待她面色不变把脉诊完,楚少渊才道:“如何?”
当着陛下的面,他们是不敢交头接耳的,因此楚少渊开口一问,张文岚马上就答:“回禀陛下,安嫔娘娘只是受了凉轻微发热,两幅药便可无碍,并无大事。”
林医女要细致一些,说:“娘娘当时淋了雨,故而会有湿气入侵,药中要加老姜驱寒,晚上再泡一次药浴,睡得会更舒服一些。”
她在调理方面很是精通,说起来也头头是道,楚少渊略颔首,却说:“柳沁,你说。”
柳沁见太医们都没说蛇毒的事,有些疑惑,却还是不放心,于是便上前两步,把寺中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当听到安嫔娘娘为了救太后先是被蛇咬,又让太后先出寺自己留下,在场几人都很动容。
便是楚少渊早就知道这些前因后果,也跟着眼眶一热,险些又流出泪来。
他从来不知自己竟是这么多愁善感,可今时今日,遇到这样的事,他却是忍不住心中的种种冲动,搂着苏轻窈不肯撒手。
这种感情来的太猛烈,也太突然,打破了他曾经固守几十年的心房,也让他明白过来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