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2)

妙步生莲 青木源 2679 字 21天前

北朝乃是鲜卑索虏所建,会不会依照汉人前例,谢氏心中也没有把握,但是为了孩子们她也要试一试,不然再等一些时日,两个孩子长大了就晚了。

而且夫妻多年情分,素郎想必也不会心狠。

谢氏想着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她让身边的侍女拿出笔墨来。

王素从发妻这里出来之后,面上没有半点夫妻重逢的喜悦。身边跟随的旧吏跟着王素出生入死,现在王素心里想什么,他也能猜到一点。

“郎君,这如今……”旧吏面上也是苦哈哈的,到了北朝一段时间,主仆两人都知道北朝的贵女们是个甚么样子。北朝贵女出嫁之前,爷娘会亲自教她们嫉妒,就算对夫婿不爱,她们也会坚决对夫婿管到底,不准纳妾。

所以在北朝甚至是宗室,多侍妾的也相当少。就连魏帝本人,也被皇后管的严严实实。这和南朝倡导的女子要恪守女德,要学习那些贤德女子为夫婿择选妾侍开枝散叶完全不同。

旧吏都能料见陈留长公主的滔天怒火。这位公主,可是有把侍婢腹中胎儿活活挖出来的前科……要是火上来,谁知道她会作甚么?

“见机行事。”王素骑在马上,拉紧了手上的马缰。

☆、157|决心

陈留驸马的这回事,过了两三日就传到了萧妙音和拓跋演的耳朵里。

拓跋演眼下还要用王素,但他也没有让自己姐姐受委屈的道理。陈留若是来哭诉,他还是会站在皇家公主这边。

“福娘,”拓跋演抱着女儿摇来摇去,三个月不到的婴儿吃得多睡得多,但醒的时候少,拓跋演这一次来正好见到女儿醒着,就抱着亲了亲,和她玩儿。

结果才玩没多久,福娘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听到拓跋演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哼哼了两声。

拓跋演知道自己若是再不放手让她去睡,待会就能嚎啕大哭起来。

“福娘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爱睡。”拓跋演讪讪的,将手里的襁褓递给一旁的乳母。

“阿鸾还不是一样的。”萧妙音笑了一声,“头几个月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睡得多长的也快。”

“那好,还是要多睡。”拓跋演点了点头,坐在萧妙音身边。

“陈留长公主的那件事,你知道了么?”萧妙音问道。这段时间萧丽华还有兰陵来长秋宫的次数比以前不知道多多少。

萧丽华还是到她这里来说明,她自己不是故意给陈留找不痛快的,而兰陵的意思则是要给王素这个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自己原配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竟然还敢大着胆子尚公主,现在原配带着儿女找过来,明晃晃的打公主脸,这样的臭男人还能容他放肆?

照着兰陵的意思是,干脆让陈留和王素和离算了,要是王素不愿意那就义绝。让他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萧妙音没有在兰陵面前表态,王素和陈留这里头根本是扯不清楚的。夫妻俩也不是单纯的夫妻,王素也不是宋王刘衡那个花花架子,皇帝暂时还用得上他。

除非陈留亲自来求和离,不然让拓跋演来说这件事,恐怕是难。

“这是王素自己的私事。”果然拓跋演开口就将这件事给定性了,“他自己看着办吧,这个人是个聪明人,利弊他自己懂得权衡。”

“你不做个好事去安顿母子三人?”萧妙音笑道,她一条腿从裙裳中伸出压在他的大腿上。

“我干嘛去管这种事,陈留自己都没有和我说。”拓跋演想的和萧妙音也差不了多少,这件事说大了也是陈留和王素之间的夫妻私事,陈留一日没有吵到他们面前,他们也是不好去管的。

“这王素也是,他也不确定自己妻儿是不是还在人世,就招惹陈留。”萧妙音回忆当年往事,也不是陈留一头热,要不是王素在那里刷欲擒故纵的那一手,陈留也未必会火烧火燎的进宫要求下将王素。

“王素那个人,其实就是个伍子胥。”拓跋演说这话就笑了,“为了报父兄之仇,妻儿又算的了甚么。这一次我看王素是不会搞出太大动静的。”

拓跋演对王素用是用,可是对其的人品要说看高也实在没有看高多少。

“嗯。”萧妙音听着口里应了一声,看着拓跋演伸手在她的腿上轻轻捏着。“一眨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她的感叹引来拓跋演的一瞥。

“你说当年你怎么要把我留在宫里的?”萧妙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拓跋演噗嗤一笑,“怎么对这事有兴趣了?”

“你说啊。”萧妙音这么多年都没有问过他,这会终于想起来了。

“我也不记得了。”拓跋演笑,说着手将她腿上的足袜系带给挑开。

“去你的。”萧妙音一身轻哼,脚干脆就伸到他裳下取暖。他火气大,挺暖和的。

拓跋演闷笑两下,他伸手抽走她脚上的足袜,俯身压了上去。宫人见状垂首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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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一连几天都没有召见王素,公主不召见,王素也没办法的过来。她在公主府气了好久,在怒火压抑下去一点之后,王素求见。

“他到还知道来。”陈留提起这个驸马除了一肚子火已经没有其他的了。

王素事先已经打听到陈留对这件事相当的恼怒,他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公主们脾气火爆不好伺候,这几乎是两朝公主的共同点。袖中那封书信在衣料上细细摩擦,像极了年少之时和谢氏耳鬓厮磨的缠绵。

他双手拢在袖中脚下加快了稍许。

走到室内,发现陈留面前的已经将帷帐放下来,从外面只能看到里面隐隐绰绰的人影。

“……臣拜见长公主。”王素知道陈留是真的生气了,这会要是和陈留说甚么夫妻情谊,恐怕适得其反,不如拿出臣子对长公主应该有的态度来。

“请起。”陈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这些日子回忆往昔,恨自己自己当初就觉得王素和萧佻像。

和萧佻比起来,光是良心上,王素就根本比不上萧佻。

“赐座。”陈留道。

“今日驸马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