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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上的香炉中,放着几块清新醒神的香块,王昉歪靠在塌上,一面拿着金簪轻轻拨弄着...
一面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跪在跟前的珍珠。
相较琥珀她们...
珍珠是最不出色,也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琥珀性烈,玉钏聪慧,翡翠机敏...
唯独眼前这个珍珠,仿佛事事都通,却未有一个出色。
她对珍珠印象最深的——
便是上一世,她死于永康八年,十月。
她未曾捱到她醒来,便没了气。
那时,王昉觉得她可怜,给了她家里不少银两,还让人好好安葬她。
至于这落水的事,因为珍珠的死,她便也未曾再去查过。
“珍珠。”
王昉的声音很轻,也很淡,在这香气缭绕中,她的面容也带着几分悠远。
珍珠却听得清楚明白,她未曾抬头,依旧低眉顺眼,柔声答道:“奴在。”
王昉收了金簪,她依旧靠在软枕上,头回这样细细地,端详起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人:“那天,你为什么带我去假山?”
珍珠身子一颤,却也只是这一瞬,便又化为平稳:“紫玉说站在那处,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致...奴看您那阵子气色厌厌,便想着带您去看看景致,心情也能好些。”
“却未曾想到,会这般...”
珍珠这话说完,伏跪于地,身子大颤:“奴有罪。”
王昉看着她伏跪的身姿,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再来个死无对证的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她袖下的手稍稍蜷了几分,面色平淡:“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珍珠身子一动,跟着缓缓说道:“奴是家生子,母亲早逝,父亲在账房做事,前些年父亲又娶了个继母...如今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年岁都还不大。”
“哦,我记起来了。”
王昉歪着头,好整以暇看着她:“我记得你继母进门前,我还给了你五十两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