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美人娇 笑佳人 2262 字 2天前

宣德帝看看两个儿子,再看向跪在那儿哭的许云柔,心里确实动了杀念。

换个人的女儿,他绝对会杀,但许朗不同,许朗是他登基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内阁首辅,对他忠心耿耿,他不能因为儿子们的错,一下子要了许云柔的命。许朗就这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得女,几乎把女儿当命根子宠了,他真赐死许云柔,许朗能不寒心?

“爱卿言重了,”宣德帝俯身,将许朗扶了起来,叹道:“好好一场婚事落得这样,其实谁都无过,只能说阴差阳错,云柔与他们两个都没有缘分,何至于张口就要孩子的命?辞官的事,朕只当没听见。”

许朗怎会真舍得女儿死,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皇上不怪臣,臣感激涕零,可臣女德行有亏,万万不配再嫁太子为妃,她也没有脸再活在这世上……”

“许大人!”萧逸急红了眼睛,“云柔是你女儿,你怎么如此狠心?”

许朗充耳未闻,再次朝宣德帝跪了下去,“求皇上成全。”

宣德帝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回到龙椅上道:“云柔无错,朕绝不会让她冤死,只是现在她被推到了风头浪尖,留在京城恐怕会惹人非议。朕先安排她去法宁寺清修一年吧,等明年风声过了,你们再接她出来,另择良婿。”

他相信许朗是聪明人,知道该将女儿嫁到什么地方。

许朗再不甘心,但这确实是目前他能为女儿争取到的最好结果,谁让对方是天家?

“谢皇上恩典!”

他深深伏了下去,额头触地,余光却斜向了不远处的沈皇后母子三人。

此仇不报,他不姓许。

~

许家一家三口出宫不久,宣德帝对此事的处置也传了出去。

葛进过来回禀,萧元就让他当着谢澜音的面说。

谢澜音听了,替许云柔松了口气,又因为宣德帝对沈皇后母子三人的轻罚憋闷。

这三人让宣德帝丢了这么大的脸,让皇家沦为整个大梁朝的笑柄,居然如此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难不成还因此废了太子?”萧元笑着将她拉到怀里,亲亲她脸解释道:“他一共三个儿子,两个是亲的,狠狠罚了,他还能用谁?”

他还有闲情自嘲,谢澜音更心酸了。萧元哪点比太子衡王差了,叫宣德帝如此冷落他?

萧元拍拍她肩膀,眼睛望向了窗外。

其实他也想不通,父皇到底喜欢沈皇后什么,以前沈皇后没有犯过错,现在犯了,父皇竟然还要宠她?

然而萧元终于猜错了一回。

就在沈皇后禁足期间,宣德帝在近二十年专宠后,终于翻了其他妃嫔的牌子,还封了两个贵人。

☆、第107章

沈皇后虽然禁足凤仪宫,宫外的事情她却是知道的。

宣德帝第一次翻旁人牌子时,她强颜欢笑,劝慰自己,她让宣德帝丢了脸面,他是该生气。

直到宣德帝一个月翻了快半个月的牌子,还封了两个贵人,沈皇后才彻底明白,什么叫一招错,满盘皆输。

她身为皇后,没有输,一共三个皇子,她的儿子还是太子,宣德帝并没有太生他们的气。但作为一个妻子,她输了。

宣德帝宠爱她那么多年,是真的爱她吗?

沈皇后有自知之明,宣德帝确实喜欢她,但绝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的喜欢。宣德帝宠她,是因为她趁两人情浓的时候摸清楚了宣德帝的脾气,知道他所有喜好,他来凤仪宫,她能让他身心愉悦。而宣德帝并不是多好女色的人,在她仗着年轻得宠时跟他耍过两次小性后,宣德帝就不再找旁人了。

换句话说,宣德帝沉迷于政事,在妃嫔上面很懒,一个用惯了,就不再找旁人。她比大颜氏幸运,沈家没有碍宣德帝的眼,她更比大颜氏聪明,懂得如何收服男人。瞧这过去的二十年,宣德帝几乎对她千依百顺,有求必应。

正因为如此,她大意了,忘了宣德帝之前千依百顺,有个前提。

那便是不能犯错。

可这次,她让皇家丢尽了脸。

宣德帝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他应该也是觉得她恃宠生娇了,故意用这种方法教训她。

只要她诚心弥补,她还有机会。

一个月禁足之后,沈皇后精心打扮一番,却又只穿着一身素雅的宫装去了崇政殿。

“皇上,”她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低头道:“皇上,臣妾知错了,以后不论做什么,定会先与皇上商量,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只求皇上别再为臣妾生气,伤了身子。”

早在她进来时,权公公就领着太监宫女们退了下去。

宣德帝一直都在批阅奏折,写完了才放下朱笔,绕到前面将沈皇后扶了起来,面上不见喜怒,“知错就好,再有下次,休怪朕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

沈皇后连忙点头,点完了仰头看宣德帝,目光含情脉脉地扫过他五官。

宣德帝笑了,摸摸她眼角细微的鱼尾纹道:“为何这样看朕?”

沈皇后眼里忽的落下泪来,扑到宣德帝怀里道:“我想皇上了,我怕皇上生气,更怕皇上有了新人忘了我……皇上,我真的知错了,皇上宠幸她们我也不再嫉妒,只求皇上别冷落我行吗?”

女人小声地哭,肩膀颤动,宣德帝抱着宠爱了二十年的女人,怎么可能毫不动容?

他拍拍她肩膀,叹道:“事情刚闹出来时朕确实生气,现在早消气了,你不用多想。朕宠幸旁人,主要是做给那些大臣们看的,特别是许朗,否则朕只是罚你闭门思过,他们会怎么想朕?现在罚过了,往后你只需慎重行事,不必再继续自责。”

沈皇后心里并不相信,却懂事地点点头。

宣德帝帮她擦了泪,拉着她到榻上坐下,沉默片刻道:“他们两个的婚事,朕会安排,你不用再管。别急,朕这样做不是还在怪你,而是你太过纵容他们两个,逸儿还好,太子是一国储君,朕以前还是疏忽了,等他出来,朕要严加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