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纠缠不清 烙胤 2152 字 2天前

他们不敢在苏锦和面前说这事儿,这是他的失误,就像当初没确定他的病症时,他们都是私下里折腾,悄悄的检查。

陈继文看苏锦和的情况也不对,刚要走,就听里面说,“别走,我没事。”

“苏锦。”

东路要劝,苏锦和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东路,别瞒着我,别骗我,这是我的事儿…是好是坏,得让我知道…我能受得了,我真能受得了…”

这是哀求,却十分坚决。

苏锦和的声音不大,但结结实实的落在每一个人耳中,砸在心口最软那处应泓狠抽了 口气,他从抽屉里拿出盒烟,他不在卧房里抽烟,但这是第二次了。

陈继文看古劲,他受雇于古劲,后者隔空点了一下,示意他就在这里继续,“其他的不用再说了,你就说怎么解决吧…”

目光扫到苏锦和的肚子,古劲皱了下眉,“那个东西,怎么处理掉。”

“这个好说,”陈继文道,“打掉就行了。”

他一说完,一直缄默的何惧突然开口了。

从陈继文进来,何惧就没发表过任何言论,连个眼神都没有,就是默默的听着,如今一听打掉二字,何少帅的眼睛立马瞪起,生 生的打断了陈继文的话,“如果不是鬼胎怎办?”

陈继文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一听说家里遇邪了哪一个不是哭天抹泪求着他救命,也有着宁死不信说他胡言乱语把他推出家门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何惧这样的…这个态度,这个反应。

何惧那眼神,让陈继文恍然有种自己是错的感觉。

如果苏锦和是个姑娘,这会儿恐怕他都要质疑自己了。

但是这句话,也让陈继文对眼前这条汉子萌生出一股敬佩与同情。

“我刚给他喝的是香灰…那东西,人喝了没事儿…”

只有被鬼缠的人,才会对庙里的香火有反应。

“我不管他喝的是什么,我也不管他肚子里有什么,是人是鬼生出来看看,是人,我养着,是鬼,我宰了。”

何惧这话说的狠戾,让陈继文后颈冒出丝丝凉风,也震慑的苏锦和不再惊恐,就是怔怔的看着那男人,混乱的思绪像逐渐沉淀的污泥,慢慢实成,也静了。

看出何惧的认真,一直吊儿郎当的陈继文这会儿脸色大变,“哎呦我的爷,这可不成啊,这跟正常生娃不同,这是鬼胎,鬼胎哪等你十月生产,用不了三个月这人就没了啊!”

何惧的眼瞳骤然一缩,陈继文摆手道,“他是人,那是鬼,这人鬼本就殊途,珠胎暗结的事情更是不该发生,用人的身子养鬼,那就是用精气用阳气供着,等这些都用完了,这人还能有么?人没了,身子却让那鬼物占了,三魂七魄还锁在那空壳子里。就跟起尸似的,你最后不把他弄的魂飞魄散了这邪就驱不了啊!”

一旦鬼胎结成,苏锦和必死无疑,不仅要死,身体还要被彻底毁坏,连同魂魄一起,干干净净,利利索索,什么都不留,这世上再没这人,这后世也不会再有这魂。

苏锦和的情绪不稳,他的浴求不满都不是出于他本身的意愿,而是身体受阴气影响而发生的改变。

包括他之前不停的呕吐也是。

那不是孕期的征兆,而是身体受不了日益强烈的阴气,几乎垮掉。

那是鬼胎,安胎保胎的药也算对症,就像买个心理安慰,所以苏锦和这阵子才缓和了些。

这事儿,拖不得的。

陈继文说完,何惧没了声音。

他坐了回去,眼看着别处,没再回头。

陈继文抹掉额上的冷汗,自知这位爷是不会再这么要求了,这才小心的继续…“现下这鬼胎还打不掉,因为胡友德的鬼魂还在,阴气相连,打多少次都一样,好在那胡友德不是什么恶鬼,这事情不难解决。”陈继文又看了眼苏锦和的生辰,苏锦和这命阴的厉害,胜过女子,那将军府若是去个女人恐怕都不会像他这样,直接被鬼缠上,“鬼胎已成,胡友德的执念淡了一半,他会回来七次,看你和他的孩子,也是渡阴气,七次之后,心愿已了,他的阴气也弱了,鬼差就能带着他去投胎了。胡友德的魂儿一走,这鬼胎自然就能拿掉。”引“如果他不去投胎呢?”古劲问。

陈继文摆手,“他不是恶鬼,就是执念太深,恶鬼有恶鬼的方式…”

见他们都在看他,陈继文沉吟了下,方道,“那就打他个魂飞魄散,不得超生。可这不是容易的事情,施法那人,损耗极大…”

怎么个大法,陈继文没说,他希望用最简单的方式处理掉,毕竟他们只是想保苏锦和一条命,保他个平安,所以没必要弄到胡友德魂飞魄散。

那鬼,也是个可怜的东西。

“那…那玩意儿什么时候才能来?”古劲又问。

陈继文往周围扫了眼,道,“它早该来了,不过这宅子我看了,阳气太盛,胡友德进不来,所以他的身体迟迟没有变化。这地方住不得,得换个阴气重的地方。”

陈继文进门的时候不是乱看的,他发现应家的风水极好,可谓紫气东来,正阳之宅。

这样的地方别说是胡友德那样的鬼魂,就连恶灵邪鬼都不敢靠近。

苏锦和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是替他挡了煞,但他现在这种情况,无疑是自寻死路。

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冤不冤呢。

“宅子的事情好说,待会儿出去转转,有合适的地方我会告诉你们,还有另外件事儿,几位爷得合计下。”

“你说。”古劲道。

“胡友德会来七次,这七次得有人在他身边护着,镇他的魂,不然他这种极阴的体质,受不了两次就得没了。”

“我去。”应泓起身,可还没说下句话,陈继文就摇头了。

“这位爷是这宅子的主子吧?”不是通过应泓对这宅子的熟悉,而是陈继文看的出来,“您阳气太重,您去了,跟速宅子一样,胡友德不敢近身。”

陈继文看邪魔歪道的东西一看一个准,但这人他看不清楚。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清楚哪个才是让苏锦和身上沾上那些味道的人。

陈继文只感觉到他们对苏锦和十分重视,应该都是些至亲之人,这镇魂,至亲最好,换做不熟悉的人,也许感觉不到,也镇不住。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陈继文逐个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