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2)

纠缠不清 烙胤 1978 字 2天前

唐仕勉阴婚的地方。

如今,这是苏护和纪延离别之处。

应泓带着他在丰城寻找,没有多久就有人来报,说是人找到了。

苏锦和没问应泓是在哪里找到又是谁先发现的,他一脸茫然的坐在马上,直到来到这座破庙。

除了他和应泓,其他人都到齐了。

他们站在破庙之前,破旧的木门虚掩着,依稀能看到殷红的血。

苏锦和木然的下了马,他拉开木门,看到的,是纪延与苏护叠在一起的身体。

苏护躺在纪延的怀里,他们脸贴着脸,嘴挨着嘴,俩人握着同一把枪,指头卡在板机那处,没有掉出,他们的手如今还是握着的,被血染红。

苏锦和怔怔看着,须臾,他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没有眼泪,没有言语,就这么一直跪着。

“苏护不该死的,纪副官更不该。”苏锦和不知跪了多久,两腿发麻,没了知觉,他扶着那破旧的门框站起时,差一点又摔回去,东路想拉他一把,却被他疲惫的拨开了。

苏锦和站不稳,就靠在那里,看他背后摇摇欲坠的门,他们想提醒他危险,可是看着苏锦和那如死水般的眼神,谁也没说这句话。

苏锦和往里看了眼,遂转向何惧,“何少帅,能求您,把纪副官和苏护埋在一起么?”

“嗯。”何惧应了。

苏锦和点点头,表示感激,然后他对着何惧就要屈膝,在他又一次跪地之前,何惧拽住了他的胳膊。

“不用了。”

苏锦和看着他,也没坚持,他给何惧鞠了一躬,就摇摇晃晃的走了。何惧没想到纪延会做这个决定,跟着苏护一起死,看到纪延的尸体,何惧的震惊程度不亚于苏锦和。

再看地上的人,何少帅满脸的漠然,罢了,路是他自己选的,觉得好就罢苏锦和没把他们送到丰城外的坟地去,而就在这破庙后面,找了个位置不错的地方把人埋了。

那几人的办事效率不用质疑,没多久,棺材到了,纸钱有了,连衣裳都拿来了。

苏锦和给他们擦了脸,把血都弄干净了。

枪打在头上,脸毁了些,但没影响他们的俊俏。

苏锦和觉着,还和平时一样。

他家的苏护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苏护家的纪副官是英姿煞爽的军官。

苏护换了套新衣裳,纪延同样穿了套崭新的军服,苏锦和看了眼,觉着不错,挺般配,于是那双人棺就入了土。

苏锦和填了第一锹,余下的有人在做

……

苏锦和摸着那光滑的石碑,笑了笑,“苏护,我不管你过去跟了谁,你叫我一声苏爷,你就是我的人,三年之后,苏爷给你刻碑来,苏爷字儿不好,这三年会好好练,保证不让你和小纪副官笑话。”

苏锦和将贡品逐一摆好,上了香,开始给他们烧纸。

“苏护,我对不起你,我应该先问你的,我不该试探你,太莽撞了,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苏爷害了你,也害了小纪副官。我一直希望你们能走下去,长长久久的,苏爷没想到啊没想到…”

火光烤着脸,让脸上的皮肤发干,发紧,苏锦和在那灼人的热量中叹息着,一把一把的扔着纸钱。

“不过,其实这样也不错…别怪苏爷心狠,你俩现在走了,挺好…真的…”

苏锦和笑,那几个人在他后面,没人上前,也没人能听见他呢喃的话。

“爷是过来人了,是真正的过来人,再过几年,这局势就乱作一团,别说这里,小半个地球都没消停的地儿,那时候,纪副官你要去打仗的,你当兵你躲不了的,苏护你也是,那时候你的主子也保不了你了,不是去杀人,就得被人杀,就你这臭脾气,不让人话剐了才奇怪…”

这乱世,哪有安宁可言,深山老林都无处藏身,想活着,就得拼了命。引其实他们的选择也挺好,不用面对那种局面,在还算和平的时候俩人一起走。

“而且苏护,你也知道,跟着我,一定没什么好下场的,苏爷都不知道我最后会怎样,先走也好,不累心,日后我去找你时,苏爷跟你赔罪,然后,你们照应我吧。”

把最后一把纸扔进火里,苏锦和起了身。

“纪副官,那天我说我羡慕你们,现在也是。”

苏锦和说完,转了身,这时一阵风吹过,满地的纸灰飞扬,带着星火。

没有个像样的葬礼,也没有那么多礼节,下葬了他们,苏锦和就回府去了。他奢侈了把,让那鲜少使用的浴池填满了水,他坐在水里,这一次却再也没人影子一样的立在他身边。

那天,苏锦和什么都没说,那之后,他们头七的日子,苏锦和请客,他说,这算是苏护他们的白宴,他希望他们都来。

他们,也就那几个人。

苏府的膳房,他请的客人逐一到来,苏锦和坐在八仙桌前,单手放在桌上,望着窗户。

桌子中央放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菜。

屋子里飘着一股独特的香气,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他们,一进门便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一顺间,大家的表情都不太好,而眼神则下意识的瞄向同一个人。

那人站着,没有反应,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这时,苏锦和霍的起身。

“几位爷能来,苏某感激不尽,先敬一杯。”苏锦和举杯,一蚀而尽,他不会喝酒,但一杯酒还不至于让他醉倒,苏锦和喝完,把那杯子咣当放下,然后对着中央那砂锅笑,“苏家穷,请不起诸位爷吃什么珍馐美馔,就炖了个狗锅。狗肉是好东西,大补,看着寒酸,但味道一绝。这狗是刚杀的,后院的血还没干呢,趁着新鲜,大家尝尝。”

苏锦和话落半晌,屋里仍旧一片静谧,没人动弹,也没人说话,这气氛十分的压抑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