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达，我们终于见面了。”看着面前这个尚显稚嫩的司马懿，苏辰无法把他和历史上那个三国归晋的司马懿联系起来，又或者说，现在的司马懿远远还没达到那种地步，也没有滋生出那样的野心。

历史已经变了，变得面目全非，人是环境的产物，他并不会主观认定司马懿此人危险得很，反倒是他年纪轻轻表现出来的沉着睿智让他十分欣赏。

“司马懿拜见燕侯。”短暂的错愕之后，司马懿开始给他见礼，他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行礼，没有任何客气和谦虚，对付司马懿，一般的礼贤下士是行不通的，对于司马懿这样的人，首先你得让他感觉到害怕，甚至是畏惧，而后你还要表现出一定的亲和，否则，这样一个人或者被惊走，或者升起不该有的心思。

“这几天本侯事情比较多，迟迟没有召见仲达，本后在此给仲达说一声抱歉，如果有慢待的地方，还请仲达不要放在心上。”

“燕侯言重了，司马懿万万不敢当，燕侯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召见司马懿，司马懿铭感五内。”

“嗯。”寒暄到此结束，他不准备这么纠缠下去，而是快速转入正题，问道：“仲达现在心里一定很好奇吧？”

“是的，在见到燕侯之前，司马懿很好奇，不过见到燕侯之后，这份好奇也就消失了。”

“噢？为什么？”

“因为司马懿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了肯定，所以没有了好奇。”司马懿说这话的时候，双眼直视苏辰，这个动作显得有些逾越，可他似乎觉得对方并不会怪罪他。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苏辰没有理会他的失礼，又问道：“你的猜测？什么猜测？可以跟本侯说说吗？”

“自无不可！”司马懿没有打算隐瞒，直言不讳地说道：“任天下诸侯谁都无法想到，并州牧竟然是燕侯埋下的一颗棋子，而这颗棋子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埋下了，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有时候，司马懿都觉得燕侯能够未卜先知，每每能够领先一步，或许这也是燕侯能有今日地位的原因吧。”

苏辰听得认真，没有打断他，司马懿继续说道：“其实，从燕侯的履历中，不难发现当初在九原之时，燕侯和并州牧交集很多，可那时候燕侯的父亲不过是一名司马，而高使君已经是长史，我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原因让高使君在那个时候就决定在眼周身上下注，做成了这一场惊天骗局，这也是司马懿想不通的地方，无论如何，当时的高使君位卑权重，都不应该效忠苏家，甚至效忠燕侯。”

“你的分析很正确，可是，仲达，既然你也知道这是一场惊天骗局，但如今你掌握了这个秘密，你就一点不害怕吗？”苏辰饶有意味地看着他。

“怕，我很怕！”司马懿嘴上说害怕，可脸上却显得很镇定，“在知道这个秘密的那一瞬间，我想过很多，可最终我还是来到了涿县，燕侯既然召见我，那我就来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不是我能考虑的，所以即使害怕，我也不得不来。”

“你很有胆色！你可知道，你如今只有两条路走，坦白说，像仲达这样的人才，本侯还是很欣赏的，普天之下，年轻一辈中，或许只有两人能够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