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和南乔原本都一心以为裴清殊会带自己同行的,却没想到裴清殊最后竟然选择了钟氏,这让两人都觉得十分不好受。
南乔更是直接对着傅氏抱怨道:“钟侧妃她自己就是个病秧子,让她跟着殿下出行,谁来照顾殿下啊?”
南乔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说出了傅氏的心里话。
不过傅氏到底是大家闺秀,现在和南乔虽然走的近了些,但也不到熟稔的地步。所以傅氏倒并没有当着南乔的面,说什么钟氏的坏话。
但她难免在心中暗暗希望,钟氏随裴清殊去南方的这几个月,不会先她一步怀上身孕了。
……
古往今来,皇帝出巡,都会命太子监国。如果没有太子,就会命太子的大热人选监国。
然而现在朝中呼声最高的,有两名皇子,皇帝是选哪个都不是,干脆就让皇帝唯一的亲弟弟礼亲王监国。
礼亲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又十分聪颖,所以当年十分得先帝喜爱。先帝一度想过把皇位传给他,不过最后还是按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原则立了当今皇帝为帝。
皇帝继位后,曾经对这位同母胞弟猜忌了好一阵子,总是担心礼亲王会有对自己取而代之的念头。
和皇帝相比,礼亲王的确要聪明许多。他知道皇帝疑心自己,所以处处对皇帝示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参与政务。
后来皇帝见礼亲王这么多年来都很安分,渐渐地便开始重用这个兄弟了。
有忠亲王府的前例在,皇帝一时倒是不担心礼亲王会有反心。
而且太后过世之后,兄弟二人突然发现,这世上的亲人不多了,亲兄弟更是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兄弟间的感情好了许多。
皇帝临行之前,把礼亲王叫来宫中,屏退下人,兄弟二人长谈了一番。
之后,皇帝便放心地出京南巡去了。
第204章 南巡
皇帝这次南巡,虽说有暂时避开立后纷争的意思, 不过主要目的, 还是在于巡视各个地方, 确定在曾家谋反之后, 地方的治安和繁荣没有受到特别大的影响。
一般皇帝出巡,都要提前准备至少好几个月,以便地方官员准备行辕等接驾事宜。
不过皇帝这回南下并不是打算去享受的,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所以就没有再拖下去,从下旨到出发,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现在国库紧张的缘故, 皇帝怕劳民伤财, 特意嘱咐太仆寺和光禄寺等相关机构, 能从京城准备的东西就从京城带,尽量不给地方官员和百姓增加压力。
包括皇帝在内,所有随行人员的车马、膳食,都比在京中时的规格低一等。
就算是这样, 对于皇帝在国库空虚时南巡一事, 朝中还是有不少文武官员表示不满。
但他们大多也只敢私下里说说,谁都不敢在明面上说皇帝的不是。
四皇子本想劝谏皇帝,让皇帝暂时不要南巡。结果他还没有提出来,就被荣贵妃叫去训斥了一顿。
二皇子倒是十分支持皇帝南巡,但他很想和皇帝一块儿去。
全皇贵妃看见自己儿子没出息的那个样子就头疼:“你这傻孩子,等你以后当了皇帝, 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南巡就能去?你父皇把你和老四留在京中,为的就是考察你们两个在他不在的时候谁表现的更好。趁着这段时间,你赶紧和你九皇叔亲近亲近。等你父皇回来之后,你九皇叔若是能为你美言几句,你这太子之位就更有希望了!”
二皇子虽然不甘心,但他知道自己母妃说的有道理,便没有缠着皇帝求他带自己同去。
……
除了俪妃被皇帝特许,坐在皇帝的銮驾上之外,其余的后妃都在南巡队伍的中后方。皇帝怕俪妃见到别的妃子不高兴,特意把她们都打发得远远儿的。
不过按照男子在先,女眷在后的原则,这样的排法倒也不能说是错。
紧挨着皇帝的銮舆的,是五皇子宁郡王。然后是皇子们按照齿序,依次排开。
排在皇子之后的,则是二公主令仪和驸马容漾。
皇帝对令仪向来疼爱,淑贵妃又在随扈名单之中,所以皇帝带令仪来并不奇怪。
五公主乐仪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一直都是贴身跟着俪妃的。
其余的公主都留在京中没有同行,不过皇帝倒是让宁妃把三公主的女儿曾云一起带了过来。
过去,因为不喜皇后朱氏的缘故,皇帝对昌仪这个女儿态度是很一般的。
不过裴清殊听淑贵妃说起过,说自打皇后和三皇子都死了,皇帝又杀了昌仪的养子之后,皇帝心里就对三公主很是愧疚。
可三公主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皇帝和她说什么,昌仪都听不进去。所以皇帝只能以对曾云这个外孙女好的方式,来补偿三公主。
裴清殊这边除了带上了钟氏之外,公孙明、傅煦还有钟氏的弟弟钟悦,这回也都在伴驾人员之列,可以和裴清殊互相照应。
对于裴清殊没有带傅氏,而是带了钟氏这件事情,傅家人自然是有一定不满的。不过他们才抱怨到淑贵妃那里去,就叫淑贵妃给痛骂了一顿,让他们以后少管裴清殊后院的事情。
这件事,淑贵妃没好意思亲口和裴清殊说。不过傅煦基本上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和结果都转达给裴清殊了。
“后宅妇人,见识短浅,还望殿下海涵。”
傅煦知道,自己本可以不将傅家女眷的所作所为告诉裴清殊的。
但他觉得裴清殊既然没带傅氏出来,就说明他对傅氏,尤其是傅氏背后那些手伸得太长的妇人们,已经有所不满了。
如果话不说开的话,恐怕不仅仅是傅氏失宠这么简单,就连他和裴清殊的关系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裴清殊听完,笑着拍了拍傅煦的肩膀:“阿煦,你放心,我并没有怪罪谁的意思。宝璋年纪小,家里人多关心她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我的后院里,不止有她一个女眷,我需要维持后院中的平衡,你可明白?”
傅煦忙道:“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