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武张铉和伍云召两人都期待,在英雄会正式比武之前会有无数场私下的较量比武。
其中一些精彩的比武会通过观战者慢慢传出去,口口相传,层层叠加,使比武者渐渐引人注目,一旦在正式比武中有所突破,就会立刻名震天下,这就是造势,古今亦然。
所以无论伍云召还是张铉,两人集中全部精力,绝不敢半点轻敌对方。
伍云召战马疾奔,枪势凌厉,手中长枪闪电般向张铉刺去,他抢占了先机,枪尖离张铉前胸还有一尺,锋利枪尖所带来的强烈杀机让张铉已经感到了疼痛。
但张铉依然在等,他知道这不是伍云召的最后枪式,他已将看出伍云召的手腕在变力了。
连张铉本人也开始佩服自己在激战中的观察力,他以前可看不透这些,但现在丈许外就算有一只蚊子飞过,也休想逃过他敏锐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获得这种能力。
但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是他第三次突破后带来的变化,一种能力和经验的结合,能力是他能看清楚对方最细微的变化,而经验是他知道望哪里看。
果然,伍云召手腕劲力一吐,十三个枪尖出现在张铉面前,俨如暴风吹过梨树,满树梨花扑面而来,将他前后左右全部封死。
“好枪法!”
张铉赞许一声,他的双轮戟也突然发动,以一种无以伦比的速度向伍云召脖子劈去,他不躲的后果是被刺伤,但伍云召不躲的后果却是劈死,孰轻孰重,张铉相信伍云召分得清楚。
伍云召显然没有想到张铉第一招就是两败俱伤,在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内,他做出了选择,张铉胸前的枪尖倏然消失,他向后一仰,躲过了张铉凌厉一击,长戟轮刃从他鼻尖掠过,冷风像针刺一般刮的伍云召脸上的皮肤生疼,令他喘不过气,他感觉到另一种危险正向他疾速袭来。
他的第一招枪式已经结束,但张铉的余劲却未消,长戟一卷,戟尖向他咽喉猛刺而来,简单明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但戟尖中蕴藏着极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用枪杆架开。
伍云召大骇,双腿夹马,战马迅速后退,使他从死亡气息的笼罩中挣脱出来。
伍云召惊出一声冷汗,呆呆地看着张铉,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挑选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直追宇文成都,竟使他有一种无力之感。
但伍云召是一个极为倔强之人,绝不会轻易认输,他咬紧嘴唇大喝一声,长枪如暴风骤雨般向张铉刺去。
张铉笑了起来,“不愧是东海金枪将,好枪法!”
他化繁为简,一记简简单单的戟卷式便将伍云召的梨花暴雨枪完全包住了,就像撑开了一把伞,不管风雨如何猛烈,都沾不到他身上。
伍云召大喝一声,枪式变得大开大阖,一道道金光从四面八方刺向张铉,张铉依旧是用戟卷式应对。
虽然招式也有变化,但本质却不变,就像一个个同心圆圈,不管对方的招式怎么千变万化,都会被他收进圆内,他们眨眼便激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但枪戟仍未撞击。
校场周围喊声如雷,数千名住在附近的民众闻讯赶来观战,甚至连驻扎在附近的千余士兵也跑来了,四周人山人海,人们看得如醉如痴,这种高水平的激战令他们激动得快要痴狂了。
尤其伍云召的金枪神出鬼没,千变万化,将长枪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相反,张铉戟法却变化不多,而且很简单,左一挡右一挥,仿佛已经被枪尖做成的茧给包裹住了,看似处于劣势,但只有极少数高手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应该是张铉的戟招将伍云召的长枪裹住了。
苏定方轻轻叹息一声,“今天我才看到真正的高手,伍云召其实早就败了。”
“苏兄也看出来了?”罗士信有些得意地笑道。
苏定方点点头,对有点茫然不解的杜、韦两人说道:“张将军的优势在于力量,如果枪戟硬撞,伍云召三个回合都支持不住,但张将军根本没有用自己的优势和伍云召对抗,而是也用招式相对,你们没看出来吗?除了第一招是进攻外,其余所有的招式都是一样,在化解伍云召的枪法,这就叫以极简对极繁。”
罗士信笑道:“说得不错,我大哥用的都是同一招,叫做戟卷式,可以化解天下任何兵器进攻。”
“我看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