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是隋军得到了他们的皮筏子,从皮筏子上推断出他们无法渡过黄河,所以才东撤了。
百夫长连忙摇头道:“我们没有遭到任何袭击,隋军先锋离我们很远,我们有探哨盯着他们,直到先锋调头回撤,温木铁将军才发现隋军主力也东撤了。”
其实温木铁知道隋军为什么东撤,就是那头骆驼被隋军斥候得到,从而泄露了他们的秘密,但温木铁绝不敢把真相告诉突厥可汗,他再三叮嘱这名报信的百夫长,绝不能在可汗面前泄露一点口风。
百夫长的坚决否认让处罗可汗相信了,他心中更加困惑,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隋军东撤?
但他面临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他的军队该何去何从?
处罗可汗沉思片刻令道:“令康苏密来见我!”
康苏密是一名随军谋士,粟特康国人,为人狡诈多谋,但由于他是大祭司摩亚伦推荐,所以处罗可汗一直不喜欢他,用他为谋士,却从不听他的计谋。
不过这次突厥大军西进就是康苏密的的建议,被处罗可汗采纳,也成功调动了隋唐联军衔尾跟随,现在对方又突然后撤,令处罗可汗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又派人找他来询问对策。
不多时,康苏密匆匆赶到,康苏密年约四十岁,长得十分干瘦,一双细长眼睛,一个大阴钩鼻子,一看便是一个阴险狡诈之人。
“卑职参见可汗!”康苏密上前行一礼。
“你看看吧!这是温木铁刚刚送来的情报。”处罗可汗将羊皮卷递给他。
康苏密接过羊皮卷匆匆看了一遍,他脸上也露出了震惊之色,“这不可能!”康苏密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不可能?”
“张铉不知道我们皮筏的实际情况,他绝不会冒这个险,撤军回去。”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康苏密锐利的目光盯着了送信百夫长,“运载皮筏的骆驼一定出事了,对不对?”
百夫长心虚地避开康苏密的眼睛,慌忙摇头道:“骆驼都好好的,没有被敌军攻击。”
“你敢向长生天发誓吗?”康苏密追问道。
百夫长已经骑虎难下,他只得跪下,硬着头皮道:“我向长生天发誓,骆驼没有被隋军袭击,后军安然无恙。”
康苏密心中也奇怪了,如果张铉不知道突厥军队的底细,他怎么敢向后撤军,这不符合常理,他又怀疑地看了一眼百夫长。
百夫长心虚地低下了头,康苏密心中若有所悟,又问道:“隋军现在情况如何,撤军南下了吗?”
“他们好像就是撤离到谷口,并没有立刻南下,现在情况如何,卑职也不知道。”
“想到原因了吗?”处罗可汗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卑职也觉得很奇怪,张铉应该担心我们渡河撤走才对,所以他才会追赶过来,但是什么原因促使他又调头回去,卑职实在想不通。”
“那就不管他撤军的原因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康苏密想了想道:“既然张铉军队在谷口停住了,说明他心中也没有把握,可汗索性就到黄河边,摆出渡河的架势,再让部分军队渡过黄河,相信一定会有隋军斥候看到,张铉发现我们真的能渡河,他一定就会继续追来,卑职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处罗可汗点了点头,康苏密的建议正中他的下怀,他可不想再重新退回娄烦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