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其实问出最后一句的时候,薛小颦心里还是希望霍梁能否认的。但这男人竟然点头了:“很喜欢。”

晴天霹雳。

薛小颦顿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看着霍梁,嘴巴慢慢扁起来,酝酿好了情绪就开始崩溃大哭。她竟然被骗色失身还失了心……她要把霍梁全部的财产都卷走!

见薛小颦哭得这么伤心,霍梁松了口气。薛小颦感觉到这家伙松口气的时候简直要炸了,她都哭成这熊样了这个渣男竟然还放松了?就在她准备骂他一顿出气的时候,霍梁用空闲的那只手给她擦眼泪,不好擦的地方就用舌头一一舔掉。

眼泪是咸的,但霍梁尝起来感觉是甜的。

薛小颦心想,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竟然敢骗我看我不打死你!正准备给霍梁一口,霍梁却突然用接近叹息的语调说:“就算你很高兴,也别这么哭,对眼睛不好。”

薛小颦这回要被气出心绞痛来了,敢情他是以为她在喜极而泣?“霍梁我操你大爷——”

“我没有亲戚,你要操只能操我。”霍梁面色冷漠,神情严谨。

薛小颦:“……”妈妈快来救我霍梁他是神经病啦!

被他这么一说,她也不想哭了,她就想问问,他凭什么说她是高兴的哭的。身体不能动薛小颦就瞪眼,本来就又圆又大的眼睛此刻更是因为怒火而染上一层惊心动魄的美,仿佛能够将霍梁燃烧殆尽。

“好了,别哭了。”霍梁先是叫薛小颦别哭,然后可能是感觉自己这么说不够温柔,就又生硬地加了个字。“乖。”

乖乖乖,乖你大爷!

见薛小颦还瞪自己,霍梁很人性化的叹了口气,拿薛小颦当不懂事的小朋友看,“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跟自己吃醋。”

薛小颦的表情:wtf?你说什么?excuse me?“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我跟自己吃醋?”她什么时候做过这么愚蠢的事情?!

霍梁的眼神翻译过来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虽然你很孩子气爱吃自己的醋,但我很爱你,所以我会包容你。“那些纸条都是你写的,难道你自己的字迹都认不出来么?”

被他这么一说,薛小颦努力回想了一下,这才发觉有哪里不对劲。就说为什么看到那些字条的时候她觉得很熟悉……合着那是她的笔迹!可是——怎么可能?“我没有写过那些东西!”

除了霍梁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她怎么会写那么多甜言蜜语啦!“你记错了吧?那不是我写的!”

“是你写的。”霍梁非常坚持。

薛小颦看他这么坚持,自己也糊涂了,甚至在霍梁信誓旦旦的眼神中开始自我质疑。那字迹绝对是她的没错,自从开始学画后她的字体是独树一帜的,但当时她太生气以至于没反应过来那些字都是自己写的,但她真的没印象啊!

大脑迅速过了几遍,然后薛小颦不生气了,很认真地问霍梁:“我们以前是一对恋人,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失忆了,你太想念我就来找我,然后我们结婚了你还一直留着之前我给你写的纸条?”

霍梁想了想说:“大部分是对的,除了你失忆这一块。”

“可是没失忆的话怎么解释我完全不记得?”薛小颦很怀疑,但霍梁肯定不会骗人,可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霍梁说:“我不知道。”

他的表情是真的很困扰,薛小颦看着看着竟然无端生出几分愧疚来,好像人家心心念念着自己,结果自己却把对方忘了个一干二净,你说这说得过去吗?但同时她又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信心,觉得不可能跟霍梁这样的男人恋爱结果事后忘得精光,她身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大事?

扯淡吧就。

“你说,你是不是忽悠我?”薛小颦眯眼问,显然已经没了开始的怒气,毕竟纸条实打实是她写的。

就是什么都不记得这一点让她很奇怪。刚随口质问霍梁有没有忽悠她,脑洞就又开了。“你看过聊斋吗?”

霍梁点头。

“里头有个故事叫阿宝你知道吗?难道我的情况跟阿宝一样?可是不对啊,昨天吃的什么我都记得啊。”薛小颦可苦恼了。

第20章

薛小颦很喜欢读书,尤其喜欢聊斋,里头的小故事新奇有趣,她画的那些条漫,很多情节都深受聊斋影响。因为太喜欢这书,薛小颦把所有版本的聊斋电视剧电影都看过一遍。

其中一部电视剧改编了《阿宝》,里头让阿宝患了昨日的事情今日就忘记的怪病,现在薛小颦觉得自己可能也病了。只是她忘掉的不是昨日,而是任何和霍梁有关的记忆。

但那又怎么解释从相亲见面之后她就再没忘记过?不管哪个解释都觉得漏洞百出,倒是霍梁诓她的可能性比较大。

去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剩下的即使再不想接受,也是真相。

薛小颦不是笨蛋,相反的她非常聪明,她很喜欢霍梁,是很深很深的喜欢,但还没有深爱到离不开他。让她为了爱情选择忍气吞声,打死她也不干。

所以她趁着霍梁放松的时候用力一挣扎!一条长腿顿时抬起,踩在霍梁胸口以期能和他扯开点距离,眯着眼睛质问:“不要试探我,你当我是傻逼吗?”

霍梁看着她:“我没有骗你。”

薛小颦更不信了,她又想起霍梁的古怪之处,想起那天晚上他们俩因为一点小事起了争端霍梁搬去隔壁客房的时候,听见他在说话的声音。越想越觉得霍梁身上充满谜团,薛小颦的脑洞再次开始迸发,也许霍梁真的是个蓝胡子?

“那你实话实说,纸条都是谁写的?那天晚上我们俩闹别扭的时候你在隔壁客房跟谁说话呢?还有,你的那个围巾什么的,你办公室抽屉里的发卡头绳之类的玩意儿都是哪个女人的?你为什么跟她关系那么好,还把人家写给你的纸条都夹在书里?你说,你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一凶起来连薛老妈都怕,何况是霍梁。严格说起来霍梁不能说是怕,而是恐慌。但他没有表情的面孔压抑住了内心,没有人能明白他此刻的想法,正在气头上的薛小颦也没有。一方面是霍梁拒绝被看穿,一方面也是薛小颦没工夫去揣摩他的情绪。

如果爱情里不能开诚布公,那么问题出现的同时,隔阂也肯定会出现。即使日后还有和好的可能,但想要和最初一样完美却很难。和好如初,破镜重圆,都是成功率极其微小的事情。

霍梁凝视着薛小颦的脸,问她:“你真的不觉得那些东西眼熟吗?”

“不觉得!”她回答的理直气壮。

霍梁垂下头,他的手还摁着薛小颦的双腕,但胸口却被她一只小脚丫顶着,两人此刻的姿势有点滑稽,但谁都没放在心上。“发卡和头绳,还有那些小首饰,都是你的。”

薛小颦愣了。

“我偷来的。”

他用那么一张正经的脸说“偷”这个字,让薛小颦彻底懵了。霍梁本来不想告诉她这些事,因为好像那样的话对他在老婆心中的形象不太好。但是——比起被当做负心渣男,还是做痴汉会好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