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了。”他紧紧贴在缪子奇的后背上,鼻尖沾上了凉丝丝的水珠,那是融化的积雪,“学长,你怎么还没把门打开?”
“一心二用当然打不开。”缪子奇头疼地弯腰,输了两遍才把密码输完,白易跟着他跌进门,甩了鞋啪嗒啪嗒地往浴室跑。
“学长,我先洗澡!”他冲进浴室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我上次换下的洗漱的衣服还在你家呢,你帮我拿吧。”说完,也不给alpha拒绝的机会,直接将门关上了。
缪子奇好笑地揉了揉眉心,有条不紊地将地暖和灯打开,又去洗衣房拿了之前白易的换洗衣物,走到浴室门前没听见水声,登时纳闷地敲门:“白易?”
他将门打开一条缝,探出胳膊够衣服:“学长,怎么了?”
“怎么还不洗?”
“撕防护膜呢。”
“要我帮忙吗?”
白易难得拒绝一回:“你问迟了,我刚刚把防护膜撕下来。”
紧接着又补充:“我以后会记得都给学长撕的。”
其实缪子奇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听他这么说,不由伸手揉学弟脑袋:“洗澡的时候记得开浴霸,别冻着。”
白易对alpha眨眨眼睛,关上门洗澡去了,片刻门后就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缪子奇心头忽然泛起湿意,趁着白易还没洗好,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只有他独自一人的客厅渐渐陷入一片寂静,就像是生气都追随着白易溜进了浴室,缪子奇对此却没什么意见,家里的环境比执行任务的时候好多了,起码在目力所及的地方存在着跳跃的暖意,他想要标记的小学弟就在浴室里快快乐乐地洗澡,没有什么比这更让缪子奇愉悦的了。
缪子奇又想到刚结束的任务,想到滚烫的鲜血溅落在面颊上的触感,粘稠,令人作呕,还伴随着生命流逝前最后的悲歌,他好像听见佟夏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精准的反应,转身给予火力支援的同时,眼角划过一道炫目的日光,很像白易。
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像阳光是不合理的,可缪子奇晃眼的刹那心里只有白易一人,也是从那个刹那起,缪子奇意识到自己对学弟的感情并不像自以为的那样容易掌控。
他陷进去了,且在深陷其中的时候才意识到之前对白易究竟做了什么。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和爱将白易满腔的热烈的爱意浇灭。
暧昧远比拒绝伤人。
只有意识到心房被爱意不知不觉填满时,缪子奇才会归心似箭。
alpha说谎了,他的火车票是偷偷买的,请假条现在还可能搁在呼呼大睡的佟夏的膝头,等着姓佟的冤大头帮着转交到任务总指挥的手里,或许伴随而来的是严厉的指责,但是缪子奇觉得自己的从业生涯可能只会叛逆这一回,为了白易,为了他曾经深深伤害过的学弟。
那句话是发自肺腑的:“我想见你,比任何人都要更想见你。”
缪子奇将易拉罐的拉环打开,仰头喝酒,冰凉的酒顺着喉咙跌落进胃,轻微的刺痛在身体里涣散,缪子奇想要再喝一口的时候,白易带着一身温暖的水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趴在沙发上抢走了啤酒,并且用湿漉漉的胳膊搂住了缪子奇的脖子。
“把衣服穿起来。”缪子奇攥住他的手,“我还要洗澡,你不能什么都不穿的等我。”
“真遗憾。”白易将脸埋在alpha的后颈边,笑得肩膀不停地松动,“我穿着内裤呢。”
缪子奇不受控制地回头。
白色的。
还是白色的。
白色的布料和身体的某个部分紧密贴合,勾勒出诱人的轮廓,缪子奇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而看白易笔直的双腿,情况却没有好多少,血液中沉睡的欲望终是有了复苏的迹象。
“不喜欢?”白易注意到缪子奇的视线,披着浴巾从沙发后翻身跃到alpha怀里,盘腿坦坦荡荡地坐在学长身边,指尖勾着内裤的边缘拉扯,“不喜欢,我下次换。”
“喜欢。”缪子奇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刮了圈,继而伸手将浴巾仔仔细细拉好,抱着白易往卧室走,“在床上等我。”
白易不满地挺了挺腰,他有点喜欢沙发,不过最后还是服从地钻进被子,不过他在缪子奇转身离开的刹那,用手指勾住了alpha的衣袖。于是缪子奇顺势俯身,嘴唇和他的缱绻地厮磨。
“我很快回来。”alpha与白易额头相抵,手指插进他黑色的发,“别急。”
白易点了点头,可等缪子奇一离开房间,omega立刻坐起身,将手当做扇子疯狂地扇风。
怎么可能不急呢?缪子奇未免说得太过轻描淡写了些。
即将和心爱的学长亲密接触,他要是不急就有鬼了。
白易烦躁地在床上爬了两圈,硬生生将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气全消耗掉才急急忙忙地重新爬进被子。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躺在床上几乎听不见浴室里的水声,只能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愣,可看久了眼睛疼,他不得不侧身抱着被子煎熬地等待。
应该让学长先洗澡,白易心想,学长先洗,现在辗转反侧的就不是他了。
不过……学长会煎熬吗?
白易拿不准缪子奇到底有多想标记他,实际上,白易甚至觉得,就算缪子奇想要标记他想疯了,表面上看上去也和平时无甚分别,更何况他们今晚根本不会标记,或许连临时标记都不会有。
只是单纯的互帮互助,他告诫自己不要太激动,尽量稳住情绪,王才德说得对,提前发情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不想发情期紊乱,以后靠着便携式抑制剂度日。
然而当缪子奇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时,白易还是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继而在缪子奇打开房门的刹那,急不可耐地扑过去,甜丝丝地叫了声:“学长。”他年纪还小呢,完全不会隐藏心里的情绪。
缪子奇身上松松垮垮地披了件沾了水的睡衣,将白易抱到床上后,哑着嗓子说:“帮我脱。”
白易犹豫了不到一秒,立刻伸手帮缪子奇解衣扣,解到最后两颗的时候,指尖颤抖地拂过结实的腹肌,然后得寸进尺地向下探,当然很快落了个被缪子奇握住的结局。
“慢慢来。”缪子奇掀开被子,将他塞进去,“我去拉窗帘。”
其实楼间距很大,关灯以后根本没有人会看清他们,缪子奇却一丝不苟地将窗帘全部拉好,把所有温暖的光锁在卧室里,然后带着薄薄的寒意重新回到白易身边,一刻不停地吻住他的唇,白易只有在呼吸被夺取时,才能感受到缪子奇和他一样急切。
“学长……”他呢喃着用腿勾着alpha的腰,“我要摸。”
缪子奇的吻顿了顿,先是按住他的侧颈,以完全掌控的姿态舔舐他的嘴唇,继而将欲火点进了omega的口腔。
白易的脑海中顷刻间什么都不剩了,他甚至觉得光凭这个吻,缪子奇就能将他的身心一并带向高·潮。
不过缪子奇依照承诺,将他颤抖的指尖按在了自己胯间,他们几乎是同时闷哼了一声。
白易猛地睁大了眼睛,手指惊奇又羞怯地扶着欲根,而后又满满当当地握住,仿佛要用细嫩的掌心记住每一处突起的轮廓。缪子奇的手掌还笼罩着他的手指,带着他缓缓地滑动,柔软的指腹像是在抚摸饱满的叶片,描摹了所有的脉络。
原来这就是alpha,充满侵略性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