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浮望笑了笑,突然问:“小鱼,你想回家吗?”

舒鱼毫不犹豫的回答:“想啊!我爸妈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所以,你有一天会离开我?”浮望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渐低。舒鱼毫无所觉,坦然的摇摇头:“虽然我想回家,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而且我根本回不去,死都死不回去了,还能怎么回去啊。”

浮望若有所思,又问:“那小鱼的家在哪里呢?”

舒鱼眨眨眼睛,突然一嗓子唱了出来,“我的家在黄土高坡喔哦~~”

不远处水池里的小红鱼跃出水面,水花四溅,也不知道是在配合她还是在抗议唱的难听。浮望愣了愣,表情不变道:“黄土高坡?”

舒鱼又唱:“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啊~~”

“东北?松花江?”

舒鱼再唱:“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

“中国?”

“快使用双节棍!讨厌啦~”

“……”

浮望觉得,他大概现在是问不出来的。而且,小鱼每次一喝醉,和平常真的是判若两人。舒鱼还想再唱,被浮望堵住唇,好一会儿放开她后,浮望揽着她说:“小鱼,不要试图离开我,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你不会想看到那种事发生的。”

“想看!”醉鱼立马又拆台了,但浮望刚一挑眉,就听舒鱼加了个词,“想看,狐狸!”

“我要看狐狸,我要耳朵我要尾巴~给我看~给我看~大鱼~我要看~”被她搂着脖子又叫又跳,浮望揉了揉额头,决定现在还是不要和她说正经事。但是她究竟是怎么跳到狐狸上面去的?

就在稍稍愣神的这么一会儿,浮望察觉自己的衣摆被舒鱼拉起来了,一只手在他屁股后面摸来摸去,“咦尾巴呢?你把尾巴藏到哪里去了?”刚按住舒鱼胡来的右手,浮望的脑袋又陷落了,舒鱼跳起来扒在他的脑袋上,拉开头发找耳朵。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被舒鱼骤然这么一压,脖子铁定已经断掉了。浮望沉默了一会儿后,把舒鱼撕下来放到一边,脾气颇好的回答:“我不会,已经没有尾巴和耳朵了。”

“骗人。”

“没骗你。”

“我知道了,肯定是掉了,我去给你找回来。”舒鱼转身就往外走,浮望跟在她身后,扶住她差点栽进花丛里的身子,及时把她从水池边上拉了回来,就这么在院子里迂回的转了一圈才艰难的找到了大门,舒鱼往外走,摸到了小院旁边那丛昙雾花林里。

然后她指着枝头上两朵大红花得意的笑了,“你看,你的耳朵不在这里吗。”说完她摘了花,往浮望脑袋上插。浮望退了一步,见舒鱼醉醺醺的往一边倒,只好上前扶住他,被舒鱼趁机把花别到了他耳朵上,一边一朵大红花,至俗至雅魔王。

浮望面无表情,舒鱼从他怀里睁开,忙碌的折了一根花枝,绕到他后面掀他的外套,眼看都要拔裤子了,浮望按住她的手,从外袍里拉出来。然后他脑袋上长出了毛茸茸的耳朵,一条大尾巴也从衣服里露出来。

舒鱼把手里的花枝一丢,欢呼着抱住了他垂在身后的尾巴。喝醉的人是不知道轻重的,所以浮望倒抽了一口凉气后,看着自己毛毛乱七八糟的尾巴,一把抱住舒鱼往昙雾花林深处滚去。

“唔唔,尾巴!”

“小鱼要尾巴?好,给你。”

过了一会儿

“嗯?不不,不要,不要尾巴~”

“呵~”

——舒鱼从床上坐起来,缓缓记起了之前的事。在花林里滚来滚去,被尾巴这样那样这个且不说,那种污力滔天的事还是和谐掉比较好。

之前那些……以后她要是和浮望吵架或者不高兴了,直接喝醉就行了,不仅能解决问题还能出气。喝醉的那家伙没脸没皮还不心软,用哭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这么一想她竟然觉得本体好没用。

身后忽然覆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舒鱼被抱进怀里,一个微带黯哑的磁性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鱼,等我夺取了天运国所有的气运,有了彻底打破此间天道桎梏的能力,我带你回家,可好?”

“回家?”舒鱼一愣。

“回小鱼的家。”

☆、第15章 .一次失败的逛街

任何张牙舞爪企图蒙蔽她吓唬她的袱boss·魔·望,都是纸老虎,舒鱼终于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之后,瞬间被打通任督二脉的舒鱼发现,黑化的浮望,也在乎她在乎的不得了,爱在心头口难开。装模作样什么,还不是给她给发现了,舒鱼表示很开心。

她不想去想他到底还爱不爱她,也不想纠结魔究竟会不会爱,浮望愿意听她的话克制自己,愿意和从前一样为了她变成他自己并不喜欢的半妖化,如果这还不是爱,那什么才是呢?浮望做到了她要求的一切,给了她他所能给的所有感情,这就已经够了。

更何况,他还说要带她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家。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他愿意退一步说出来,对舒鱼来说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从前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浮望在意这件事,现在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有时候舒鱼会觉得,浮望将她的心思把握的一清二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说什么,让她兴不起一点想要逃避厌烦的心思。即使知晓他做什么,知晓他变了,但心里对他除了心疼就是一如从前的爱意。

如果他所说所做都是出于本心固然很好,若那都是他计算过后呈现在她面前的,那么他真是极为可怕,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逃过这种细密的网。但是多思无益,他如果真的愿意花心力来这样哄骗她,又何尝不是从另一个方面表现出了对她的在乎。

但是……

浮望真的太在乎她了。

走在妖界大街上的舒鱼,看着身边空出的一大圈和其他地方挨挨挤挤的人群,再看看他们遮遮掩掩投过来的视线,觉得略有些窘迫。

大街上很多地方都贴着她的画像,还画的老像了,明明白白写着她是魔主看重之人,磕着碰着一点都要让魔主震怒——这个描述是什么鬼!这么直接真的没问题?舒鱼觉得自己的尴尬症要犯了。

更不要说这些人投来的视线,都是些安生过日子的妖族,也没有什么恶意,更多的是好奇,还有点惧怕的视线,但就是这种“看啊这人好屌竟然能待在魔主身边”的眼神,才让人感到尴尬好吗,简直让她想要转头回魔宫去。

所以说她干嘛说要出门逛逛,看看现在的妖界和从前的梦泽妖境有什么不同啊!说来说去还是浮望整天把她往床上抱不对,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好好的说句话又滚到一起,她至于出门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寻求安全感吗?

而且这样的机会也太难得了!舒鱼看向自己怀里抱着的一只小白狐狸,心痒痒的揉了一把他的耳朵。小狐狸抬头瞄了她一眼,换了个姿势躺着,肉垫踩在她手掌上痒痒的,懒洋洋的将尾巴甩了甩,搭在她的手腕上,又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