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闹得后院里都浮躁了几分。
至于做主子们的嘛,那态度比底下奴才们的齐全多了,个个都是一个想法,以为齐悦八成脑子里是进了水,要不啊就是生孩子把脑子给生坏了,放着心腹丫头不留着将来做姑姑嬷嬷,倒要把她给放出去,呸,充什么好心。
这不是白白给自己找事情做嘛,连带的她们都成了狠心人了,什么事呀。
其他几位格格心里头骂上几句也就算了,反正她们也见不着齐悦的面,可正院的福晋听着风声吧,不由得就心动了一两分。
是的,她又又又一次想搞事情了。
福晋心里想着,齐氏院里既然要出人,那自然也会进人,这么一出一进的可不就乱起来了,眼看着又要选秀了,她这么一闹是自乱阵脚,合该倒霉的。
正院里伺候着的人见着福晋沉思,一点凑上去的念头也没有,早习惯了,每回听见个侧福晋院里闹出什么动静,福晋都恨得牙痒痒来着。这回呀,指不定又是想什么主意去了,何必呢,主子爷都多久没来您这了,还想着和人争宠,您这都没宠了,要争也该往主子爷那使劲呀,唉。
几位嬷嬷正叹气呢,就看福晋一招手,“巧惠,你去我们府里传话,让我额娘明儿进府里请安。”
得,眼看着,是又想出什么新招了。
只可惜,福晋现在忘了,她既然有心派人盯着齐悦院子,那自然的,像她这边的动静小院那也有人盯着呢。
听闻得福晋请娘家来人,还在书房罚抄经书的齐悦当时眼睛就亮了。
福晋大好人啊!真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瞧瞧,瞧瞧,正好见她闲着无聊,就赶紧变着法给她送小怪来了,多好的boss呀。
突然间,齐悦脑海里呼啦乱窜的就闪过了一道雷电,当时就点醒了她,对呀,既然都已经在清代了,干嘛不写几个宫斗话本呢?提前让四大爷熟悉熟悉套路也行呀。
省得将来遇到个什么小白花剧本啦,解语花剧本啦,真情流露剧本啦,小意温柔剧本什么的就中了计。
简直绝妙,齐悦当即就扯来一张新纸,提笔蘸墨龙飞凤舞起来。
一边写,一边还忍不住感慨,哎呀,哎呀,灵感一下子来的太多,都不知道选哪个了,感觉自己能日码一万!
第270章 商讨
福晋的娘家乌拉那拉氏这一支, 自打费扬古死了之后,日子过得可就没以前那么舒坦了。
因为老福晋还没逝世,所以府内暂时没有分家, 各房依旧住在一起, 可这继承世袭骑都尉兼云骑尉的美差却没像老福晋所想的那样, 落到自己亲生儿子五格身上,正相反, 倒是给了老三富存, 五格还是照旧做他的三等侍卫。
这可把老福晋气得不轻,她与富存的关系向来一般, 如今袭爵的人成了他, 可把人给气个倒仰,自觉日子都过得不怎么痛快了。
话里说的好, 这人走茶凉啊。
他们家又没有新的顶梁骨撑起门楣,还是照旧的在老地方厮混,依仗费扬古早先留下的人脉积蓄吃喝, 谁还能高看他们呢,可不就不吃香了。
要说其他几房多少还能忍耐得住吧,可单独五格与他额娘老福晋那是一点都不甘心。
要知道, 他们以前的日子那都能算得上是要风得风, 要雨得雨,现如今,手里一没进项二没爵位,外出交际都受了不少冷气。先前府里女儿嫁给了四贝勒那会, 四贝勒是太子爷身边的亲近弟弟,前途自然是有的。
可现如今不同啊,朝堂里蹦出来了个直郡王和太子爷打擂台,皇上又不偏帮,说句大胆的话,谁就能保证大千岁不能坐上太子位呢,可见这最后的事情呀还是说不准的,太子爷的前途不明了,跟着的四贝勒自然也就不会像先前那样被人看好。
再加上又听说贝勒府里有个得宠的侧福晋,这一二年间府上的孩子只单从她肚子里生出来,一个都没有打别人肚子里出就能看出来,她得了宠,那正牌的福晋显然就不讨贝勒爷的欢喜了呗。
一项一项的加上去,五格同老福晋哪还有依仗的靠山。
老福晋正为自己个发愁呢,可巧就见福晋身边的丫头过来传话,说是让她明儿就去府里请安,当即就明白了,四福晋只怕是有事情要找自己这个做额娘的商量,第二天急急忙忙就赶了过去。
听福晋把话一说,觉罗氏自己就先合掌大笑起来,“果然是乡野出身的平民丫头,只知道小恩小惠的收买别人,眼光浅见得很,她哪里知道这里的危害和影响呢,不用别人出手就自己拆了自己的院墙,哈哈,这可不是咱们的好机会吗?”
“额娘说的是,我也是这个意思。”福晋笑着点头道,她手里头还捏着串佛珠,可见是刚从小佛堂里得知老福晋要来,连衣裳也没换就迎人来了的。
按理,哪怕是福晋的亲额娘,也不该这么嘲笑个贝勒侧福晋的,人如今也是个正经的主子,可福晋听了满满一耳朵,愣是上没拦上一句半句的。
她心里听着畅快着呢,想道其实这也不能怪额娘,那时她听见这消息,笑的比额娘还高兴呢。
觉罗氏望了望福晋的屋里,发现四周清洞洞,摆设比自己来时素朴了好多,不觉就更恨起来,想主意道:“我想着如今在这府里的人,横竖是不能用上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是看贝勒爷的眼色过活,他宠着谁,她们就向着谁,就算咱们收买了,恐怕末了结果也是个阳奉阴违。”
“倒不如去府外头找,算算日子,明年开春就该轮着八旗选秀了,那正是新人进府的日子,原先秦嬷嬷是个糊涂人,她挑选的人自然也糊涂没个算计,进府了也不中用。你放心,这回额娘亲自去选,我就不信了,一个生了好几回的妇人当真就这么好,能让贝勒爷撇了那么些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一心往她身上扑去,便是当年那位也没有这样的得宠法呀。”
觉罗氏说得兴起,最后差点说出个不该说的人名来,还好屋里没有外人,不然传出去只怕要惹祸上身。
福晋知道她额娘说的是哪个人,不禁就冷哼了一声,两个都是狐狸精,有什么比得上比不上的,若是让齐悦再这么得宠下去,只怕她连先帝的静妃也不如,只有个死的。
觉罗氏想了想,这回干脆就不把宝下在一个人身上,采用渔网式投注法,那些个上回留了牌子的姑娘家留意上了,那些个听说姿色上佳的小门小户也留意上了,还有满洲大姓的几家人,凡是有可能的就都小心留意着,甭管是谁进府,都比原先这样一人独大的强,后院都快成个装饰画了,死气沉沉的也该有个新面貌。
她们母女俩嘀嘀咕咕老鼠开年会似的开了一下午,心里设下计谋恨不能时间就快些到康熙四十二年去,免得中间再横生枝节。
那齐悦氏现在忙着嫁丫头,似乎对选秀的事没往年那样重视,想来这回怕是没机会耍手段了吧。
就是她真能拦个一次两次,难不成还能拦上一辈子?
简直就是笑话,皇子阿哥是什么样的人物,哪里就真会守着人一生一世呢,满天下多的是美人投怀送抱,他们总会变心的。
难道齐氏还能缠着让主子爷不去变心么?
呵!
福晋嗤笑了一声,她看齐氏的好日子只怕眼见着是要到头喽。
正院这边自以为自己是能看上一场好戏,殊不知齐悦这回确实没有伸手拦着四大爷,她开拓创新的选择了攻心之法来着。
那佛经抄了十来遍就被齐悦扔到了一边,剩下的时间里,她每天都在琢磨自己那个话本该怎么写,才有了点眉目就拉着胤禛要求赏鉴,还强行要求人给个五百字的读后感。
胤祯被她这样拉着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齐悦脸上讨好的笑就有些头疼,总觉得小格格这回写得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