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是好东西,人人尊敬赞美。你从来没有赞成,哦,应该说是赞美过林轩,好象是说过她小清新吧,然后就没有了下文,我有些不明白,是因为高茗茗原来家境好,再后来是她能赚钱吧,都是因为她的钱。”陈小嘉醉眼朦胧。
“不是,是茗茗她的自信,坚毅,成功的体现了自身的价值,我欣赏的是这些,绝非表面的她单单有钱,你想的偏执了,明天你清醒了,我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
“不好,种豆南山,现在的你比我原来认识的你低俗了。”
“自我剖析一下,我习惯了似是而非的论调,说服我自己,心里清醒,但不能时时清醒,那样就少了快乐了坦白的说,我不想剖析我自己,揭疤总不大好受,是吧。似是而非,笼而统,我习惯引用别人的语句,而不去创新自己的思想在里面,可能是依赖,可能忘记了自己还能表达自己的真实思想,年岁增长了,人也慢慢麻木了,你听过与世浮沉随波逐流向日葵族吧说得就是我,真实思想是藏在内心里隐蔽起来的。你没有勇气百分百的暴露,比如你看上了妻子之外的女人,你对某某怀有妒忌的情绪,或是你坐公交遇到了一个迷人的女人,你能做到不设防的袒露心腹吗?很多时候就滑向了媚俗,不知不觉中就学会了迎和,虚夸的笑,统称为低俗,因为你的心在缥缈里,你能做到远离低俗,而我能做到远离低俗吗,答案是,no。”杨照在剖析自己。
“你的优点是真实,人生舞台你的真实,好过我不明不白的独舞,缥缈?我想起那句话,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在流浪,人在流浪身在何方没什么,心在流浪呢?”陈小嘉说不清自己了。
“我真实,我知道现在受人尊敬,并不是你学识的渊博和教养什么魅力,而是你的个人财产,是几位数,和你的地位。”
“比如活跃的写手吧,一天几千字,神思飞越,其中写得好的,大有人在,可是写不出什么成就,都被淹没了,文人相轻,有多少人的纯文字转化了账款,最后坚持不下去坚持下去了,有谁识?真正的好东西多少搬上银屏,鸡肋翻拍,看看热的滚烫的是什么?”
“我们在这里一方面没有什么作为一方面又患得患失,只说不做逞口舌之能,好年华也溜走了,一文不名,不,还有沧桑和气馁,你画笔都懒得拿了,整个消极不振,这真是少年任性,老大伤感。”
“伤感什么?”
“说起来,我有什么可太过自卑的,同学中底层混得象人样的几个人物?都是平庸无奇,王一林死了,肖飞进了监狱,穷则思变吗?赵南可是正科,有点小得意,也不见捞了多少钱,吃得油光满面,滑头一个,十句话里一句真的都没有,两面三光,我在想,当初那个特纯朴的孩子去哪儿了,这人变得面目全非,想想可怕,是时间造就的,还是时代改造的?姚芳芳前两年是中学老师,她倒是沉稳了,她老公听说干得风声水起,等你看到就明白了,她现在保养的最好,是最年轻的教导主任,你还记得她吧,原来也不会化妆,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梳的一个小马尾,朴素到骨子里的一个人,现在是袅袅婷婷仪态万方,现在看上去大明星也比下去了,特有范儿,人家是鸾凤和鸣,这造化,咱是望尘莫及了。你怕面对现实,现实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你。我就自嘲的安慰自己,有一半的人还是独身吧,咱这大龄剩男剩女的队伍还是长江前后浪呢。”
“我知道你和同乡李小漫常联系,我们也都变了,变得陌生,变得有点滑稽,我不是我,你不是你。”
“有忙着结婚的也有忙着离婚的,李小漫做了老总的小三,正在为扶正而绞尽脑汁,人生观,理念都不同了,时光变迁人也是会变的,不,人都在变,包括我,也变了,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什么可看不开的。好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了,这是不是说我们睿智了?成熟了?”
“睿智了成熟了?什么时候的事?苦哈哈着脸,牛衣对泣?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肚子在抗议,说来说去,该吃饭了。流水灌不饱肚子。”
“吃才是正经事,也对。”
“此时不吃,更待何时?牧童遥指的杏花村在哪里?在哪里呀,在哪里,我梦里见过你。一时想不起。嘻嘻。”杨照的声音透着悲凉。
陈小嘉耐受不了这悲凉。他闭上眼睛。
“小嘉,你知道最对不起茗茗。”
星光眨着眼睛,有些酩酊的陈小嘉对着夜空,满脸痛苦,“坦白的说,茗茗是外表美,心灵也美的人,是我一直忽略了她,她为我蹉跎了年华,我更不能答应她,她是一个好女人,是我负了她,我本就是一个平庸的人,不配有她的厚爱,她一直在为爱情,为自己而打拼,表面上看她柔弱,但是她有一颗坚定的意志,我却做不到,现在,我很敬佩,不是因为她的成功,而是她敢于勇往直前,有的男人也做不到,她做到了,不倨傲,不卑微,实在是可贵。”
“酒后才能听到这童言无忌,念在你乳臭未干,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你歇会吧,累不累?”陈小嘉懒懒的笑。
“所以,你必须打破对她固有的傲慢与偏见。”
“又在为她摇旗呐喊了,哈。”对高茗茗,陈小嘉的心里清楚自己丝毫没有感情萌动。
冷汀玙,“美国加州,绝迹的美州鹰,因为人们过度的捕杀,有人在南美安第斯山脉岩洞里,看到了美州鹰,简直是难以置信,因为居然有美州鹰生活的空间特别狭小,大的空间距离0.15米,小的空间岩石之间似乎要贴在一起,很难想象,体积庞大的美州鹰是怎样从岩石之间飞起来的,又是怎样生存的,就是因为要躲避人类的捕杀,保存生命,他们做到了,把庞大的身体缩小,只为极力适应这种恶劣的环境。这是一种本能,适者生存。”
“你说得很感人,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要坚强。”林轩还以微笑。
“很高兴你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