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祝、王掞、富宁安几人不过是不满胤祯事事独断专行,不与他们互通声气,借此讦难于他,听的胤祯将康熙搬了出来,而且乱扣帽子,哪里还坐不住,赶紧的都跪下来,马齐衔首说道:“皇上雄才伟略,高屋建瓴,圣虑深远,奴才等与之相较,无异于皓月之明挥与萤火之微光,岂能妄自质疑?皇上既已允准,奴才等自必竭心尽力促成此事。”
胤祯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道:“希望各位心口如一,先退下吧。”
待六人依次退出,胤祯略微松懈的往后靠了靠,萧永藻、马齐两人一直不言声,看来八哥已经打了招呼,有了这个铺垫,再加上宗室子弟在海军的人数不少,旗人入军工作坊的不会有多大的阻力,但康熙不下旨,肯定会有王公大臣不卖帐。
而更让他担心的是以后的朝局,在明知康熙已经允准的情况下,嵩祝、王掞、富宁安三人还敢如此不依不饶,想来是清楚康熙的康复情况,一俟康熙完全康复,会是什么情形?他与康熙如何相处?康熙会不会扶持其他兄弟来制衡他?康熙若是要制衡他,会扶持谁?老三还是老八?可能扶持八哥的机会还大一点,可不能出现这种局面,好不容易才将老八他们拉拢过来,必须得避免出现这种情况,可如何才能避免呢?
胤祯皱着眉头默想着,或许以退为进是个好办法,若能找由头避出京师,自然就能免除与康熙的冲突,可康熙会让他出京吗?
包福全这时躬身进来提醒道:“太子爷,该准备上朝了。”
胤祯点了点头,起身让太监宫女整理冠服佩饰,而后才迈出殿门,在众人的镞拥下前稳步向乾清门而去。
乾清门前面的广场上,一大片翎顶辉煌的大臣整齐的肃立着,静静的等候在胤祯的到来,皇太子要革新八旗制度,打破旗人不得从业的规矩,让旗人进军工作坊务工的消息早就已经暗暗传开,一众王公勋贵对此却是褒贬不一。
由于各旗之间极少往来,一众旗主,王公勋贵不论是支持还是反对,都是心里无底,都等着在早朝观望风色。
上朝后,胤祯首先处理常务,按着顺序逐一点名着六部九卿主官到东阶进行日常汇报,因为他是每日都听政,若无重大事情,例行汇报还是很快的,半个时辰左右,日常汇报便告结束。
料理完日常事务,胤祯站起身徐徐踱到御路石前端,扫了阶下一众王公勋贵,文武大臣一眼,却没有急于开口,包福全见状,立即命小太监将矮杌子搬上前来。
阶下一众官员见此情形,也立即打起了精神,胤祯并未立即就坐,眼睛掠过一众官员,望向后面的宫墙,沉吟半晌,他才扬声道:“大清自入关以来,不过七十余年,而且多经战乱,天下太平不过二十余载,可旗人已由初入关的三十余万,爆增到如今的一百二十余万,足足涨了四倍,再过二十年,五十年将会是何等光景,诸臣工想过没有?
随着生齿日繁,京师旗人生计日渐艰难,已导致数次骚动,朝廷亦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然而,却是收效甚微,旗人生计,已经成为朝廷的一块心病,长期悬而不决,必然祸遗子孙后代,甚至是拖跨我大清,皇上对此亦是忧心不已。
为解决这一难题,皇上欲适度放开对旗人控制,允许旗人进入工部的军工作坊务工,以彻底解决旗人生计问题。诸位臣工对此可有异议?”
话一落音,多罗顺承郡王布穆巴便出列躬身说道:“启奏皇太子,帐不能如此算,如今旗人虽有百二十万,但这其中有一部分却是收编的,如巴尔虎、达斡尔、费雅喀、索伦、鄂伦春、锡伯等族,实际人口涨得没如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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