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站起来就一甩袖子,出了门。
黄竹目瞪口呆,指着门外:“这特么什么狗脾气啊?”
红云语重心长地说:“是不是以为吃不到人参果,所以不开心了?”
黄竹:“胡扯,要是为了人参果,之前就掀桌了。”看得出来拓跋焘可能不是想活千万年,而是对于他不让吃有意见。
红云:“此言差矣,人参果是极品美味,说不定他闻着这清香,慢慢的就往心里去了呢?”
黄竹嗤之以鼻。帝俊就没什么口腹之欲,到了拓跋焘,连他皇宫里那些粗糙食物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不知道有多简朴,会为了没好东西吃就生气?
镇元子冷不丁插了一句:“你不去追了?”
“他又跑不到哪里去,”黄竹嘿嘿笑着,把寇谦之做的药拿了出来,“先把正事办了,这是我在人间得的药,特意送给你们。”
“什么好药,连你都稀罕?”红云拿起药,打开研究,“广寒宫的药,圣人的药,你都随意取了。”
黄竹:“可是广寒宫和圣人宫里是绝对不会炼这种药的啊。”
红云两个药都看了,愣是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是什么啊……”
镇元子一看脸色就微微一变,拍了拍红云的手,药瓶就掉在桌上了。他又看着黄竹,很生气地说:“真人,怎生如此下流!”
“你要不要,不要我带回去了。”黄竹也没被镇元子的脸色唬到,伸手作势去捡药。
镇元子犹豫了一刻,在黄竹之前把药拿了起来。
黄竹大笑三声,嘲笑地说:“哈,哈,哈!镇元子,你啊!”
红云:“??”
镇元子不太自然地抬起头,扬声唤道:“清风,明月,去给黄竹真人再打包几只人参果,待他走时拿上。”
……
黄竹潇洒地走出屋子,看到前方庭院中,拓跋焘站在一棵树底下,默默无言地隔着树叶看月亮,一副沉思的样子。
果然跑不了。
黄竹偷笑,走到他身边去,“佛狸,还在生气?”
拓跋焘转过头来,没有说话,看了黄竹一会儿,问道:“前世那个人与你相识多久了?”
黄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几万年,十几万年?记不清了,洪荒之时不记年月。”
拓跋焘仿佛自语一般道:“前世今生,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怎么不是同一个人,你们的灵魂是一样的。”黄竹很肯定地回答他。
“那你几万年,十几万年的朋友,也像我一样吗?”拓跋焘眼神灼热地看着他。
黄竹不解:“嗯?像你一样什么?”
拓跋焘看到他又笑了起来,月光下,眼睛里就像装了星河一样。
拓跋焘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捧住黄竹的脸颊,上前一步,与他靠得极近。
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黄竹的笑容就停滞了一呼吸,然后瞬间消散了,笑容荡然无存,几乎是有些仓皇地猛然后退了一步。
拓跋焘不甘心地去拉他的手,鲜卑族民风开放,甚至有抢亲的风俗,拓跋焘想,他和他的前世绝对不能算同一个人。如果是,他们自然都会对相同的人产生好感,而他一旦有了好感,别说万年,连一年也等不到。
这次拓跋焘拉到了黄竹的手。
黄竹看他摸自己的手,语无伦次地说:“不学好,你,你开这种玩笑,你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