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三郎看了下水缸,就拎着桶去提水。
吃了饭,一行五个人都背着竹筐,布袋上了山。
把山上长了酸枣树和山楂树的地方都找出来,摘了几个筐都满满的。
云朵背着布袋,满头的汗。
聂大郎要接过来,她不让,他也背了一筐呢!
聂三郎看了看,伸手拎过来,夹在胳膊底下。他常年跟着聂大贵干农活儿,比聂大郎身子强了不知道多少,虽然有些沉,却还能撑住。
下了山,云朵忙又接了过来,背着回家。
钓鱼的,看钓鱼的,见兄妹几个和云朵一块被那么多酸枣子和山里红,都打听,酸枣糕还没打出名头,但山楂片已经全村皆知了,还有那糖葫芦。
云朵累的摆摆手,就说了句做糖葫芦,背着就往小屋快步走。
到家歇息了会,聂梅三个又背着筐,拎着桶,到井边清洗。
云朵在家熬了糖稀。
山楂洗干净,剥了籽,云朵的糖稀也熬好了。
聂大贵过来,把一筐竹签子送过来。看几个人的手都干干净净的,尤其云朵的小手,白净白净的,还又把竹签子洗了洗,他看自己粗糙黝黑的大手,没有下手,挑了挑子把水缸里的水挑满。
聂梅聂兰和聂三郎串山楂,云朵和聂大郎裹糖稀,裹好了糖稀,拿出来放在铁皮上晾着,凝固好,拿掉,插在靶子上继续晾,铁皮上又摆上一层。
直到做完一筐山楂,天也晌午了,这才停下。
给三人一人拿两串糖葫芦,送走了三人。
云朵和聂大郎却没停歇,煮了酸枣子,剥了皮,又快速的做了几筐子酸枣糕,全部晾晒在外面。
累了一上午,已经过了饭点,云朵坐在小板凳上,晒着太阳,累的不想动。
聂大郎煮了两碗小米粥,馏了两个馍馍,馏了两个茄子,茄子出锅,撒上盐和调味料,浇上香油,就是菜了,省时省事儿。
聂兰三人又过来帮忙,看俩人还没吃饭,做了那么多酸枣糕晒着,有些惊叹,“你们不会是怕我们偷秘方,才等我们走了做的吧!?”
聂梅拉了她一下,让她别说话那么直接,再把秘方也让出来,大哥和大嫂还咋过?
“是啊!正好也趁着晌午头,做出来晒晒。”云朵直接点头承认了,酸枣糕不像山楂片,它工序简单,聪明的人,看过就会了。
她大大方方承认,聂兰三个愣了下,反倒不知道说啥了。
“我帮你翻酸枣糕吧!”聂兰翻了个白眼儿。
“别下手!用筷子!”云朵看她直接伸手,连洗都不洗,急忙拦着。
“是不是还要洗手啊?我来的时候洗的!”聂兰不高兴道,觉得云朵事儿多。
云朵点头,“要洗。”
聂梅忙打了水,洗手拿了筷子帮着翻晒酸枣糕。
聂兰还是随后洗了手。
聂三郎就又去挑了水,把水缸注满。
刘氏和柳氏两妯娌过来了。
看到屋前晒那么多酸枣糕,刘氏眼神就变了,那看到的全是钱,一块块的酸枣糕那都是一块块的铜板,这些钱密密麻麻摆满了筐子,可惜都是云朵这小贱人和这该死的病秧子。她心里顿时不舒服了。
柳氏讶异,“这么多酸枣糕?这个还要晒晒才成吗?”
“没分家的时候捂的严实,分了家就又是山楂片,又是酸枣糕,还做糖葫芦。人不大,心眼儿倒是不少,心思倒是多!这些酸枣糕又能卖多少钱了?比卖鱼挣钱吧!?”刘氏满心的嫉妒又看厌恶的云朵和聂大郎日子过好,心里忍不住的嫉恨。尤其是,这两天的鱼,都没有卖完。
“你也可以分家啊!分了家自己挣钱过小日子。”云朵一副天真的建议她。
刘氏脸色黑沉,分家出来,她啥都没有,指望啥?老婆子把持着银子,她又能分多少?
柳氏看着就转移话题,“这些酸枣糕看着真漂亮,云朵的手艺真好。”
聂兰眼神有些戒备的看着刘氏,这死婆娘过来没安好心,说不定就伸手了。
刘氏下一刻就伸了手,“不就是没人要的酸枣子做的,能是啥好东西!还不就是这个味儿。”
一块填嘴里,刘氏脸上顿了下,看那些酸枣糕更都是钱了。
“这些都是要拿去卖的,不能乱吃。”聂兰提醒她。
“啥叫乱吃了,死丫头片子!我当长辈的,吃一块点心都不行了?你小小年纪就一肚子鬼心眼儿,还这么不孝,以后不想嫁人了!”刘氏眼神顿时瞪了过去。
聂兰气的小脸发黑。
云朵目光冷淡的看着刘氏,“听说孙家的闺女嫁人要陪嫁一亩地,二婶你咋不分家啊?要是不分家,那一亩地就成一大家子的了。”
柳氏眉毛跳了跳,这是明目张胆的挑拨!?
刘氏注意力被转移,“你咋知道陪嫁一亩地?”这事儿她强忍着才没宣扬出去,让村里人都知道知道,眼红死那些人。可家里不分家,孙莹儿嫁过来,那地也就变成一大家子的了。说的是孙莹儿的嫁妆,打的粮食还能自己偷着吃?
云朵笑了声,“二婶分了家,不就成你们的地了。别人也占不上便宜了。咱整个村还没几户有田地的呢!”
可不是!刘氏想想就心里忍不住的得意,就想踩云朵,“不像有些人,被爹娘卖了,别说嫁妆,连件新衣裳都没有。”不愿意跟着她二郎过,非得跟着这个病秧子,看你到时候哭去吧!
云朵暗自翻了个白眼儿,眼神落在柳氏身上,她对这个三婶始终喜欢不起来,她这次跟着刘氏过来,不知道又想干啥。
柳氏就温和的笑,似是有些不好开口,“我这嘴总是没味儿,上次你拿的山楂片,我留的几片没舍得吃,这两天还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