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求证地望向越清风,后者抽了抽嘴角,假装没看见。
得不到确切答案,蓝玉皱了皱眉,只好自己问,“不知是什么功法?”。
谁知奚玉棠却不耐烦起来,“问那么多干什么,我都没问你腿怎么回事,我的事你也无需多问,一时半会死不了。”
“……”
虽然被凶了一顿,蓝玉却还是没办法对眼前人生出什么脾气来,沉默片刻,道,“你若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话音落,奚玉棠怔了怔,惊讶地望向蓝玉,“你说真的?”
蓝玉点头。
奚玉棠眼底闪过喜悦之色,迫不及待地动了动,刚要开口,余光扫见旁边的越清风,顿时咳了咳,“越少主还有事要忙吧?”
越清风低头喝茶,连个眼神都欠奉,“无事。”
“……”
奚玉棠瞪眼,“怎么会没事呢,你不是才刚将醉花楼交接一半吗?还有郑家那边不是也要最后收个尾?对了,那个……”
“奚教主。”越清风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若我没记错,这些都是你玄天教内之事。”
“……”
你妹!
奚玉棠脑子里过了一圈,想来想去,竟不知道越清风自己的事有什么,恍然发现,原来自己对他的了解竟少得可怜。
原来从她踏足江南至今,越清风一直在做的,都是她的事。
心底泛出一丝愧疚,赶人的话到嘴边,说不出了。
蓝玉忍不住笑,“无妨,肃兮留下听听也好,他本就知道些。”
奚玉棠不习惯他这样,皱眉,“你能不能先把易容收了?”
对面人怔了怔,无奈摇头,抬手于耳后一撕,薄薄一张面.具出现在手里。
奚玉棠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动作,当他终于露出真容时,整个人一怔,不知不觉便出了神。
这是一张和她极为相似、却又能让人明显看出不同的男人的脸。
面冠如玉,剑眉星目,鼻若悬梁,脸部线条既刚毅又柔美,恰到好处,巧夺天工,多一分过,少一分缺,深潭般漆黑的眼睛里仿佛承载天地红尘,薄唇淡笑间,似是风流无匹,多情又无情。
银发被风吹起飘过他眼前,漫不经心间,仿若能见到两分他过去的嚣张姿态,以及经过无数惨痛经历沉淀后的八分厚重和淡然。
和眼前人比起来,自己长得还是过于秀气了。
记忆里那个笑嘻嘻说着‘以后我来保护妹妹’的小男孩面容逐渐和眼前的蓝玉重合,奚玉棠怔怔看着,不知不觉便红了眼眶。
她飞速地垂眸别过脸,鼻音甚重地开口,“以后出门记得易容,别乱用这张脸,免得人家以为我玄天江南堂堂主出什么事了。”
这也算是间接承认两人的关系了。
蓝玉,或者该叫奚玉岚,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你就不怕你每日真容见人,被人当成是我?别忘了你也是男装。”
奚玉棠噎了一下,惊讶,“啊?不会吧,我不知道你跟我长这么像啊!”
“不会。”奚玉岚答得干脆利落,“见过我真容的天下武林不出五人,不算上你,放心。”
不出五人?奚玉棠扫了一眼越清风,见后者面不改色,想来是见过的,不禁好奇,“都有谁?”
奚玉岚眯了眯眼,连这个小动作都像极了奚玉棠,“师父,师兄,长歌,也就是方才被你打晕的那个小子,一个叫上官泓的好友,还有……”
“还有谁?”奚玉棠催促。
奚玉岚犹豫了一下,“说出来你会生气。”
“我保证悠着。”悠着点不那么气。
“……确定?”
“放心。”
奚玉棠答得信誓旦旦,天真的奚玉岚顿时信了大半,看得旁边越清风忍不住咳了一声。奚玉棠刷地回头,目光里透出威胁之意。
……越少主退败。
“好吧。”奚玉岚道,“还有一个是邹青。”
“……”
奚玉棠瞬间拍案而起,“你说谁?邹青?”
那个每天都会砸坏门,最怕被思想教育,脑子里除了打架都只剩下打架的邹青?她自己的左护法?!
“这个叛徒……”奚小教主忍不住磨牙,恶狠狠地瞪向自家兄长,“说,他什么时候知道你没死的!说出来我饶他不死。”
奚玉岚张了张嘴,求救地望向师弟,后者眼观鼻鼻观心,摆明了不会参与到他们兄妹恩怨里,欠揍模样看得奚玉岚牙根发痒。
“不是说好不气?”他只得讨好地看自家妹妹。
“我,没,气!”奚玉棠一字一字往外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