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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子又买了箜篌,一路弹琴唱歌,他琴艺超绝,声音轻妙无双,唱起佛音时,宛如天坠花地生莲之境,迅速收获大量粉丝,堪称衣食无忧,但多出的收入,他又分给了穷人,那心气肚量,堪称圣者。
严江佩服的不行,不自觉就关心起他,甚至有些冷落了花花和陛下。
陛下气得几乎炸掉,离家出走了好几日,饿得不行才回来。
严江不得不收敛了些,花了半年时间,他们终于走到了华氏城。
正是王宴开始,他们被拦在皇宫之外,不得见儿子,王妃哭泣的几乎晕过去,严江正想说不要急,便见俱那罗说别慌,我有一法,能得见父王。
然后太子去了马厩,等着夜晚的宴会开始。
等时机差不太多,他拔琴而歌。
那声音太美,音乐太绝,他的琴一出,宴会上的歌舞都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
阿育王越听越觉得不对,问左右曰:“这好像是我儿鸠那罗的声音,可他要是来了,为什么不见我?”
然后立刻让人把琴师带来。
严江就这样,和太子诸人一起,见到了阿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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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骑着小战象,天色渐晚。
回想着先前,严江悄悄拿起那串佛珠。
后来是什么情况呢?
俱那罗知道父亲并没有下达让自己择目之令,解开心结,却不肯告诉父亲是谁害了自己。
但阿育王又不蠢,亲笔印信上都得有他的牙印,能拿到牙印的,就只有他的第一夫人,立刻不顾太子劝慰,拿下了芙蓉夫人问罪。
恶人伏诛,王子却心痛不已,觉得一切因己而起,又吹风发烧,险些失命,严江把他救回来后,痛骂了他矫情,纵恶为害善!然后怒而绝交。
他去和阿育王谈佛法,找他要种子。
有俱那罗做保,他成了孔雀王朝上宾,很快就收集到了需要的种子,甚至他想走蜀身毒道回秦之事被缅甸土著拒绝后,阿育王还准备派一支僧人(军队),过去物理传教,惊得严江立刻打消了想法。
后来阿育王希望自己留下,辅佐俱那罗,而俱那罗却已全心全意皈依佛门,只想和自己一起去东方传教。
严江于是立刻清醒了,现在中原百家还在争呢,佛教经过三次大集结,非常完善了,传中原还是太早了点,绝不能带,所以一边答应俱那罗的要求,然后以听说北方有一种未听过的种子要去收集为由,带着俱那罗送他的小战象,就飞快回了兴库山口。
那时陛下正闹着你再不走我就死给你看,他就顺水推舟了。
不辞而别,俱那罗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正想着,严江听到皮兜里陛下醒来的声音,于是他立刻将佛珠装进急救包,宛如无事发生,继续东归之路。
第130章 暗涌
魏国的公子们到底还是被放了下来。
他们一个个抱头痛哭, 秦王残暴无情地剥夺了他们的地位、财富、后宫,将他们迁入了羌地, 归韩侯治下。
“王上此策真是……”严江对此无奈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摆好姿态的龙阳君倒是超淡定:“自古亡国之君, 能留下性命,已是万幸, 再多,便不敢奢求。”
“只是如此一来,韩侯对魏王的监视戒备,怕是要上一万个心了。”严江叹息道。
据他所知,韩侯在羌地已经安顿下来,在靠近陇西那处, 发现一条湟水河谷, 可供他们耕种——发现这事时, 听说韩侯当时就去宗庙感谢祖宗保佑, 拿出全部身家开始开垦耕地。
但湟河谷地并不大,一个韩侯氏家都很勉强, 再来一个魏王室想分杯羹?做梦去吧, 我们可没忘记你魏国当年是怎么欺负我们的。
再加之湟水在秦国西方腹地, 六国旧贵想要联络, 得走过整个关中平原、陇西高原,然后再回去, 这全在秦国旧地, 极易被发现, 基本断绝了他们复国回国的机会,说是囚禁也不为过。
“那又如何,能留下宗庙,已是秦王开恩,总好过悬树待死。”龙阳君却反过来安慰严江,“按我原先揣测,先有新郑叛乱,后有荆轲刺秦,秦王恐会迁怒六国王族,不予活路,好在严子你心地良善,为我等旧主求来恩典,吾在此谢过了。”
两人相互谦让了一会,龙阳君终于忍不住又去探头看了那图,发现比昨日更加精致仔细,但是——
“为何这眼角有一条细纹,昨日分明未见!”龙阳君摸了下眼角,美人惊诧,让人忍不住就想相助。
严江道:“这样画真实度才最高,而且你都快四十了,长得还如二十七八,有条细纹也是应当。”
两人于是为该不该有皱纹做了一番交流,结果是严江的画可以有,但给龙阳的画不能有。
然后他们又说起魏国局势和以后打算。
“归隐山林,隐居田园。”龙阳君神色淡然,显然已经做好选择。
“兄正值壮年,未免可惜。”严江有些遗憾,这样基本就见不这美人几面了,而且……他怜悯地看着这美人,“秦军灭魏,权贵旧地皆收入少府,山川林泽为王室所有,你若能甘于贫穷,便能隐于田园之中。”
为免得六国旧民暴动,普通的庶民、小家族的土地秦国只是统计在册,按时收税,但是六国权贵大夫嘛,就比较惨了,除了房子还是自己的,土地、奴婢都是秦国的战利品。
所以,做为权贵中最高阶的封君,龙阳君面临的问题,就很尴尬了。
龙阳君对此不并不畏惧,他微微一笑:“吾之封地已献秦请降,按秦律,还可折得一点田地,以做养老之用。”
严江补充道:“但身为秦人,你可知要服役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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