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历史来说,赵地地动时赵国未灭,有赵国救助,而今因为自己的蝴蝶,赵国早就凉了,不抢救一下,他会过意不去的。
他的说法明显愉悦了秦王,虽然知道阿江鬼话张口就来,但还是精神抖擞地洗漱工作去了。
过了一会,改文的刷刷声响起。
见讨厌的两脚兽走开了,花花悠然地翘着尾巴钻入房间,过来找主人玩,严江有一下没一下地丢着羽毛棒,转头看着认真工作的秦王,明亮的晨光洒在面颊上,不需要摆出任何威势,便高高在上,俊美无端。
后世很多人觉得换个人当秦王一样能一统六国,那是很可笑的,光是王翦六十万大军在外避战一年,上下五千年,就没有其它君王有这胆量。
十年一统六国,放在哪里的,都是堪称玄幻的事情,雄心、胆量、智慧都得在最高水平。
“被迷住了啊……”严江托着头,捏了一把花花。
花花回头舔他的手指,全然不知主人的粉红的心思。
起身洗漱,严江去旁边的小屋,指挥着木工打造家具。
最近他和王上腰有点不好,跪坐久了有些难受,是该升级一下工作环境了。
人体功学椅就是很不错的东西,正好,做为建筑行业的毕业者,他对这种关于家居的东西也略有了解,腰部的最佳支撑位置是第三、第四脊椎,扶手高度和手臂垂直为宜……
用红木类的来做经久耐用,靠垫可以缝制,填充棉花就很好……
他为木匠升级了量具和木工刨,还半透明的羊角做了一个粗糙的量角器,收获崇拜目光无数,当然也让功程进度加快很多。
这东西当然就做得很快,连着桌子一整套,秦王政只用了一次,就很满意,再也没回到原来的几案上不说,还趁着他的没法反抗的时候让他答应画一副秦王勤政图。
严江花了三五天画好后,被他挂在书房里当了收藏,有臣子问起时,便轻描淡写地告知是严子所赠。
严江是真拿他没办法。
时间就这样来到十二月,天气越见地冷了,淮水如今的天气便后世和长江一带类似,湿气极重,冷起来就是魔法攻击,那是一种冷起来手脚麻木难以舒展的感觉,秦王一日有大半时间双手都拿着奏书,一个不注意,就起了冻疮,麻痒难忍。
严江去找了冬眠蛇,剐了蛇油,加了樟脑冰片,做了简易的蛇油膏给他涂。
但这件小事开发了秦王的脑洞,他手指微弯,看着柔滑的皮肤,微微歪头,提出了这个东西或许可以有新的用途。
然后严江坚定拒绝了他新的蛇油开发计划。
秦王轻啧一声:“阿江都乱想什么,寡人只是觉着秦地新兵,定然冻伤者众,此油若有多,倒可送去。”
严江轻蔑一笑,哼道:“你如此爱民,倒是少见得紧。甚是难得。”
秦王微微一笑,柔和道:“这都是阿江直谏有功啊~”
严江发现秦王脑子真的很棒棒了,怎么说都是他有理,于是摸了下瘦了的陛下,悠然道:“既然王上如此说,便命治下收蛇制油,如今天气渐冷,不如我带蛇由为王上慰军,也顺去王翦营中看看,免得冻到你。”
“寡人不冷。”秦王拒绝。
“陛下冷。”严江亲他一口,道,“安心,就十日,不会太久。”
蒙毅站在门外,宛如一个石头般不敢有丝毫响动。
秦王思考了一下,同意了阿江的要求,它也想白天看看军营,晚上毕竟不方便。
很快,陈城周围的冬眠的蛇类们倒了大霉,被重金收拾得所剩无几,但蛇油甚少,基本就够用那么数百人,但严江本就是找个理由——陛下很老鼠肉要用光了,得补充一下。
虽然鱼松也能补,但严江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合格的主人,营养得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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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冬天有些冷,秦军的冬衣兵甲大多都得自备,很多士卒没想到这仗会打那么久,只带了夏秋衣物,如今出门基本靠抖,倒是李信治下的骑兵们因为变成半耕农,得到了国家分发的棉衣。
所以严江一到王翦军营,便看到成堆的家书,被分发到各个船上,准备运送出去。
他正想去见王翦,便被一名黝黑的士卒拦住。
这名只有十七岁,尚带着一点稚气的少年有些拘谨,但又有些着急地问道:“这位大人,您能帮忙写一封家书么?”
严江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嗯,是如今常见的灰色棉衣,因为野外习惯,身上也没挂秦王送的美玉珠佩,连束发都是习惯性扎起,不爱带冠,像个普通人,只是长得白净,一看就有文化而已。
看他犹豫,少年又补充道:“只要您帮我们写家书,我们愿意给您一只鸡,二十钱。”
严江笑了笑,同意了。
于是少年带他去了营帐,里边有准备好的木片和不太光滑的竹简,以及一小块墨锭和一看就是自制的毛笔。
还有很多人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好小子,真找来能写家书的人!”
然后至少有一百多人围过来,要求代写家书,帮着磨好了墨,然后七嘴八舌地说不容易啊,这几日大家都在写家书,能找到一个识字的人,你小子立功了。
那少年骄傲地笑了笑,当然是第一个在严江面前写家书。
只是,才说第一句,严江的手指便顿住了。
“腊月十一,黑夫敢再拜问衷,母毋恙也……”
只是对方才说第一句话,严江便顿住了手。
云梦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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