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去看东北虎还有后世已经灭绝的巨大勘察加棕熊,能的话就顺着东北北上西伯利来,没准还能赶上白令海峡的三月冰期,穿过去海桥去阿拉斯加,看看美洲印地安文明如今是什么样子,如今能找到土豆玉米南瓜带回来……
秦皇一时都怔了一下,这盆冷水有点太冰,但他那千古一帝的敏锐思维和第六感总能让他卡在死亡的边缘试探,并且活下来,于是瞬间想通关窍,便微微一笑,轻声唤道:“阿江~”
严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你说过,海上危险尚在夏秋,朕并非一时冲动,”秦皇幽幽道,“你曾言世间惧死者帝王尤胜,如此,朕又如何为以己身胡来。”
严江心说这倒也是,以你的求生欲肯定不会乱来。
“吾想射鲲,也是当年你曾言‘鲲之骨可作肥,脂可作烛,须可做架,’如是益民之物,由朕亲做表率猎之,天下岂不效之?”秦皇一脸忧国忧民,仿佛对阿江不理解甚是难过,“如是为之,必有舟船为之大兴,终有一日,能能得万里之船,跨海而御四洲,天下尽可去得,大秦亦能兴之。”
严江被秦皇的理由说的目瞪口呆,明明你就是想出海浪,顺手打条鲸鱼装逼,但被他这么一说,仿佛的自己不答应就是耽搁捕鲸与造船业的发展,是大秦不能兴盛的罪人。
秦皇泰然自若地把天下万民都拉出来当理由,还补充地问了一句:“阿江以为如何?”
我、我还能说什么?
严江忍不住鼓掌道:“你说的对,我听你的。”
秦皇就很满意,看阿江佩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时豪情澎湃,感觉比把他弄哭更有的满足感,决定回头让史官把这段对话写进史书里。
严江当然不知道秦皇在寻思着自己知道会打破他头的事情,只是思考着的捕鲸会不会生态——思及此,他不由失笑,没有工业革命支持的捕鲸那就是正常的食物链生态循环,至于以后工业革命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想这个太远。
这一局秦皇大获全胜,但严江还是觉得在渤海湾里转转就可以了,南下的话还是算了,南下海岸没有大港,大船无法补给,再者征集船只太扰民了,渤海里也有你想射的鱼。
鲸鱼喜欢在海湾尤其是河水出海口游荡,而且如今很多,它们有自己的固定轨迹,只要发现了,捕杀并不难。
于是陛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海边巡视,终于见到了大鱼,找出轨迹,达成了射鲲成就——十二架攻城重弩架在船头,弩师在一边调整好了望山,他只要扣下弩机就好,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是整整射了五次才射中四十米外那足有十米长的坐头鲸。
带伤的坐头鲸在水中挣扎,立刻有更多一米的多长的攻城长枪飞快扎上去,染红了大片海水。
巨兽被拖上海岸,庞大的躯体如同山岳,让人不由自主地敬畏。
达成千古未有成就的秦皇超满足,立刻让人在海边建一座射鲲台,再刻个碑显示自己的英明神武,还和阿江一起品尝了鲲肉。
严江就很无奈。
射杀了传说中的神兽后,秦皇整个人都仿佛轻松起来,让严江很是困惑。
“只是觉得朕亦是天选之人,”秦皇唇角微弯,笑道,“这天地何广,却终是未有长生。”
身躯再大的鲲兽亦然死弩下,这天地间至强之品类,终究是人。
是人,便无不死矣。
严江越加困惑,伸手抚摸他俊美的眉目,看是不是发烧了。
终于,秦皇按住他手指,问出关键:“阿江,若有朝一日,你我反目,你可舍得取吾性命?”
“那得看是如何反目,”严江思考数息,才勉强道,“一般而言不会杀你,毕竟喜欢你啊,舍不得的。”
秦皇就很美,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于是他道:“吾曾一梦,将死之时,以不死药迫你,你以计杀吾。”
他给阿江讲了自己的梦,记得那火,还有死亡的感觉。
虽然初时被那个梦惊得心神不宁了好些日子,但如今缓了过来,他觉得没必要再隐瞒。
一梦而已,他与阿江之间,只要把话说开,就从不是什么问题。
严江微微皱眉,突然就想起自己的梦:“那你真不求仙了?”
秦皇低头一笑,吻上他唇畔:“已求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完结了,南征百越和北击匈奴都在番外里——这两个政权的历史记载太少了,而且都是只言片语,加起来不到三百字,没法像六国那么细,以及,大家还想要什么番外,我尽量写了,谢谢大家陪我那么久。
另外,史记里,大王是真的射了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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